阿念的银子都是你收着,你出点儿可怎么了!个丫头片子,别抠门儿啊!这可是正经事!可别就知道攥着银子,忘了给佛祖上供,到时耽搁了阿念的前程,你的福气也就没啦!” 何子衿扶着额头,道,“十两算什么!我拿二十两银阿念烧进士香!”话到最后,硬是一幅财大气粗的模样,很是把何老娘震惊了一回,何老娘很会算账,拍手一乐,眉开眼笑的对着沈氏道,“丫头说啦,她出二十两,加上我这十两,这就是三十两,足够给他们翁婿烧香啦!” 还手舞足蹈的同沈氏道,“难得能叫铁公鸡拔毛。”算计了自家丫头片子二十两银子,何老娘很是高兴。 何子衿气笑,“说我是铁公鸡,我可不出银子了!” 何老娘立刻瞪眼,“说话哪有反悔的!一口吐沫一个钉,不许反悔!立刻把银子交出来!” “我没事难道在身上带二斤银子!” “银票我也不嫌。”在银子上头,何老娘很好说话。 何子衿道,“我是觉着,也用不着花三十两烧香吧,有个二三两就够了,剩下的买肉吃,一个月都够了。” 何老娘一听,立刻横眉厉目,觉着丫头片子不分轻重,训道,“你知道什么?春闱可不是小事!宁可一年不吃肉,也得把烧香的银子预备出来!人说心诚则灵,必得诚心,佛祖才能保佑。个死丫头,不许胡说!这还是咱家就这个家境,再多也拿不出来了,前邻梅大人家,人家拿出一百两去供佛呢!” 何子衿深觉稀奇,“不是说他家穷的很么。” 何老娘鼓了鼓嘴巴,很是不屑道,“听说他家给家里哪个姑娘定了门富亲,男家送来聘礼,银子自宽敞了。” 说到梅家这事,何子衿又好奇了,“他家不是惯常爱去别家做客的,既是家里有喜事,纵是家里姑娘定亲,也该置几席薄酒,待一待街坊四邻的,也显得热闹。怎么倒没听见信儿?” 沈氏叹道,“我也问你舅妈了,你舅妈说,梅家惯常如此,梅大人是个脱俗的人,赏风弄月觉着风雅,摆酒设宴,嫌闹腾。” 何子衿:……这是什么邻居啊! 何老娘是个心直口快人,不屑道,“还不如咱们乡下人呢。就是咱们乡里人,略要个脸的,也不贪闺女嫁妆!”虽然梅家出一百两银子给家里孩子烧进士香让何老娘眼气,但一想到她家这银子是卖闺女得来的,何老娘就一点儿不羡慕了! 说到梅家,江氏也道,“他家稀罕事儿多的很,投生在他家,要是有亲娘说的上话的还好,不然,真个不知以后怎么着呢。” 这等奇葩人,何老娘道,“就他家这平日里不积德的,就是烧一百两银子的进士香,佛祖有眼就不能让他家小子中了!” 烧进士香的事,陈姑丈其实挺想出钱,可何老娘自有原则,说这进士香万不能要别人家的银子来说,需得自家银子,才显心灵。 而且,自从这日何子衿许下二十两银子,何老娘是见天的追她屁股后头要账,何子衿是有点儿想赖账的,可何老娘的要账**,简直是不给不行啊!“ 何洛几人都搬来了何沈两家住着,几人在帝都好几年备考,自然将考前要预备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除了吃食由何家人统一准备。譬如,干的有藕粉、八宝炒面、年糕以及炊饼,这些都是或煮或热就可以吃的,菜有切碎的酱菜、切成丁的酱肉,还有沈家晒的干菜,用水一煮一荡就可以吃的。 两家都有经验,故而,都预备的妥妥当当。 待下场当日,凌晨就要去排队的。两家人都起的大早,何涵还特意过来送考。他过来时,就见何家人,人人一身大红,何涵有些懵,道,“怎么今日都穿红啊?” 阿冽道,“吉利!上次我爹跟阿念哥考举人我们就是这样穿的!我爹跟阿念哥的大裤头都是红的咧,祖母说辟邪!” 何老娘为十分有经验的道,“是这话!每年这么多人考功名,中者不过十之一二,这么多人中不了,贡院那地方便容易积聚怨气。故而穿红,避一避怨气!运道也旺!” 何涵一瞧,果然,几个将要赴考的举人老爷也是人人一身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