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无碍了。如今我倒盼着那刺客露头,他再一露头,我定要捉他个活的!” 邵举人沉吟道,“大人遇刺之事既已传开,寻常刺客都不会再动手,能请动这般刺客的,定非常人,大人还是要当心。只怕那人畏于现在风声,一时偃旗息鼓,之后怕仍要作恶!” 江同知道,“马上就不用怕了,朝廷的钦差就要来咱们府城调查盐课之事。” 庄典史性子粗豪,闻此事不由大喜,道,“谢天谢地,钦差一到,那姓王的就蹦哒不了几天了。”庄典史听闻江同知遇刺之事,也是细打听过的,庄典史管着县里的治安刑侦,就认为这事儿是王提司干的,故而,虽然他与王提司,天上地下,但,庄典史又不认得王提司,庄典史受江同知深恩,颇有些同仇敌忾的意思。 邵举人对钦差既将来北昌府之事亦深觉鼓舞,认为王同知很快就会大仇得报,邵举人感慨,“陛下圣明啊!” 江同知见了邵举人不由多问一句,“今科春闱我想着,你怎么都要下场的,结果,却是没去帝都,误了这一科。” “原也想去来着,只是咱们县学刚见成效。大人定也知晓,今年秀才试,咱们沙河县秀才就有十五位。”邵举人说着,眉宇间露出极是欣慰欢喜的神色。 “他就是这样,成天这个放不下,那个放不下的。”庄典史与江同知道,“先是放不下弟妹和侄子侄女们,我说让他只管去,家里有我帮他照应呢。这又放不下学里的学生们,拖来拖去的,可不就误了。”说着,很替邵举人惋惜。 邵举人或者是曾遭断腿之祸,经历过人生低谷,性子极为恬淡洒脱,笑道,“咱们沙河县的县学,先时由大人出银出力,林教谕田训导他们一并用心用力,方有如今模样。”说着不由叹道,“咱们县,还是举人进士少啊,我若一走两三年,实在放心不下县学。再者,我那文章也还欠些火侯,我想着,即便去春闱,也就是考个进士,既不负多年所学,待得回乡继续教学,也能多为县学尽一份心力。” 庄典史虽大字不认得几个,但对邵举人这般志向是极为敬佩的,说着还与江同知道,“有件喜事一直想跟大人说,先时都没得机会来府城,这回同大人说,我与邵老弟,做了回儿女亲家。” 江同知闻言亦是满面欢喜,先恭喜了二人,连忙问,“定的老几?”知道庄典史家儿子多。 庄典史笑道,“我厚着脸皮给我家老三求的,难得邵老弟不嫌老三笨,还不大会念书。” 邵举人笑道,“结亲原是为了两姓之好,再者,人品比学问更为重要,我看三郎就很好,极稳重的孩子。” 庄典史现在说起这亲事都是眉开眼笑的,听亲家公这般赞自家儿子,更是欢喜,笑道,“主要是在学里跟着老弟你念了几年书,识了些道理,不然,哪里有那小子的今日。” 就是何子衿闻知这事亦是欢喜,听说两家已定过亲了,还是收拾出了一对比目佩,说是补送的定亲礼。又问成亲的日子,知是在年底,何子衿记下了,道,“那会儿我们不一定有空过去,就算我们没空,也定要打发人去吃喜酒的。” 庄典史深觉有面子,私下与邵亲家道,“咱们江大人,一家人都重情重义。” “是啊。”邵举人道,“如江大人这样的好官,都险有性命之忧,哎。”对这个世道,唯有一声叹息了。 “放心吧,我看钦差一来,必能抓住那刺客的。” 亲家二人都是县里有公职的人,不能久待,见江同知的确是好转了,在江家留一宿,第二日就辞了江同知,回沙河县去了。 虽然来访者不断,何老娘却是早就不怎么急了,因为自家丫头早就偷偷的告诉了她,阿念的伤并不要紧,只是装出个伤重模样,不然,怕刺客还会再来行刺。 何老娘一听是装的,就悠哉悠哉过日子了。只是,她老人家嘴巴实在不严,看着阿晔阿曦担心父亲,一不留神就把事同阿晔阿曦说了,不过,何老娘不愧活了一把年岁的人啦。她老人家还是把阿念包装成一位智勇双全的好人来教导重外孙重外孙女的,何老娘还说,“做人就得有心眼儿,我这告诉你们,你们可不准在外露了馅儿,要是有人问你们,你们爹伤的咋样啦,知道怎么说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