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那人,瞧着威严无比,其实挺细心的。” 朝云祖父道,“这打仗的人,能成一代名将,就没有粗心的。” 罗大儒道,“阿容性情坚毅,只是不善言辞,心里重情重义。” 朝云祖父听这话,强忍着才没翻白眼。 阿曦抱怨阿珍哥,“我同他讲了,待十分确定是龙凤胎,再叫他给公婆写信,他就忍不住,背着我写了十好几封信。公婆现在都认定了我怀的是龙凤胎,要是生出来是双胞胎,多不好意思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次生俩,还不好意思,那叫生一个的还活不活?”朝云祖父道,“你这谨慎劲儿,还真像阿念。窦太医没有七成把握,再不会说的。他既说了,就必是龙凤胎无疑。” 阿曦自有了身孕,每天除了安胎,就是往朝云祖父这里坐坐,或者回娘家看望父母,再有便是去外家了。这一回,她还没去外家呢,就听了回李家的八卦,大嫂苏冰过来说话时同她说的,“我一直说三娘性子急,她这有了身子都不知安稳着些,自己倒险把自己气坏了。” 阿曦连忙打听,“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我这几天没往外祖母那里去。” 苏冰道,“是外祖母来咱家时说的,不然,我也不晓得呢。三娘有身孕后,一直好好儿的,李老夫人李大太太都在帝都,三娘胎相安稳,时常去看望长辈,她家近来出了件事,把三娘气得了不得。” “到底什么事儿啊,你可别吊我胃口了。”阿曦催促道。 “我这不是得先理一理前因后果才好与你说么。”苏冰一向是个有逻辑的人,道,“先前不是寿宜大长公主和欧阳驸马回帝都述职么,李老夫人与欧阳驸马是嫡亲的姐弟,就因为知道欧阳驸马回朝,李老夫人都没同李巡抚一道去晋中,而是留在帝都,便是为着同欧阳驸马相见。” “这我知道啊,我还听三娘说过欧阳驸马待她与大娘姐姐很是亲近,寿宜大长公主也很好。” “是啊。”苏冰剥颗梅子糖含在嘴里,道,“先时是挺好的,事儿就了在二娘子身上。欧阳驸马身子一直不大好,与大长公主结发多年,只得一子。你想想,寿宜大长公主得多宝贝自己儿子啊。这位欧阳公子也很出众……”后头的事,苏冰就不好再说了。 阿曦瞪大眼睛,悄声道,“不会是二娘子看中欧阳公子了吧?这辈分也不对啊,欧阳公子论辈分,她得叫表叔呢。” “不是欧阳公子。”苏冰道,“这事儿还得往前说,大长公主嫁给欧阳驸马之前,曾有过一段婚姻,先头的驸马姓秦,秦驸马看破红尘,出家去了,后来因病亡故。大长公主经仁宗皇帝做媒,改嫁了欧阳驸马。大长公主与先头秦驸马育有一子,叫秦凤。二娘子是相中了秦公子,她写了首诗,托欧阳公子转呈。这事儿叫大长公主知道了,把大长公主气坏了,也就是看在驸马的面子上,未曾发作。但私下命身边女官亲自将这诗文转呈给了李老夫人,李老夫人气病了,这会儿还起不得身呢。大娘子三娘子都是自小跟着李老夫人长大,能不急么,又恼恨二娘子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三娘气得,饭都吃不下。外祖母过来时说到这事,也很是气恼,你说,这二娘子可不就是前世的冤孽么,阖家跟着她丢人现眼。” 阿曦都不能理解李二娘的想法,她道,“秦公子虽说生父已逝,到底是大长公主之子,那秦家,能尚主,必也是显赫人家。再者,公主之子,皆有爵位的。她就是相中秦公子,也该请家里正经问亲才是,这般私相授受,难道秦公子对她也有意思?” “要是秦公子对她有意,还罢了。既出了这样的事,少不得请欧阳驸马代为转圜,关键是,人家秦公子对她并无他意。” “那她这是疯啦。” “谁知道呢。”苏冰也是叹气,“我嫂子跟三娘都为这个生气,又很焦心李老夫人的身体。原本,欧阳驸马打发公主府的太医过去为李老夫人诊视的,以往,是无妨的,这是弟弟关心姐姐。可李老夫人因这事儿病的,见着公主府的太医,岂不更觉颜面无光。外祖母特意过来跟母亲说,想请窦太医过去给李老夫人诊一诊,毕竟,李老夫人上了年纪。咱们以往在北昌府时,她那样的爽郎的人,别真气出好歹来,也不值当。” “是啊。”阿曦跟着感慨一回,道,“论理,咱们该去探望,可她老人家最要面子的人,这要是过去,又怕她老人家多心。只是,咱们倘是不去,岂不显得冷清凄凉。” 苏冰道,“就是这个理,我想着,要不,咱们送些补品,只是私下与李大太太说,不要与老夫人提起方好。” “这也好。”阿曦点头,姑嫂俩就商量起送什么东西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