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就坐实了太皇太后瞒下此事的事实。可反过来,又让人觉着,太皇太后此举也不算不光明正大了,起码,没让太医院背锅。我猜,当时是为了先帝,先帝毕竟是太皇太后一手抚养长大,先帝才干出众,太皇太后希望能推他一把,故而瞒下此事。这些年,先帝在时,曹氏还算乖巧,太皇太后也就没再提这事。但没想到,先帝因病过逝,诸皇子年少,最终立皇长子为新君。机缘所在,这件事就成了太皇太后手中的一个把柄。” 阿念道,“太皇太后说一还一报,当初她一时心软,为曹氏隐下催产之事,遂有今时曹氏毒杀之事。但,何偿不是太皇太后知催产之事,故而,防范曹氏甚深。说真的,叫谁想,谁能想到太平盛世,敢有太后毒杀太皇太后这样的事呢。” 何子衿道,“还是咱们小百姓家太平些。” “是啊。” 曹家伏诛后,紧跟着就是一批官员的落马,朝中地方空出好缺无数,阿念都想着是不是再谋个外放。不过,通政司通政出缺,吏部直接调了阿念到通政司做了四品通政,虽然与先时做翰林一样是四品,但,通政司何其要紧部门,简直是直接从冷板凳到了热炕头儿啊。因有了新的职司,阿念只得息了外放之心,三家却是不想放过这等机会,凑到一处商议,阿念道,“机会难得,现在但凡曹家一党,最轻的都是丢官,先时曹家伙同李尚书安排的那一批,都是好缺。如今空出来,抢的人可不少。想外放,现在是绝佳机会。” 沈素道,“是啊,阿玄阿朱都有意谋一外任,我想着,全在帝都呆着,帝都职司有限,我熬这些年,还算有些运道,如今在正四品上。他们愿意外出看看,做些实务,倒也好。” 何恭想了想,道,“这话说的是,我看俊哥儿、兴哥儿的心也活了。” 阿念道,“重阳在大理寺两年,也算有些经验了,我瞧瞧,有没有知县,纵是个小县,能做正印官也好。” 沈江何三家能看到的机会,帝都大部分人都看得到,好在,三家谋的都不是低品官缺,陆续的也都有了消息。重阳那里,也谋了北昌府下头的一地知县,就是地方有些穷,比当年沙河县还要差些。不过,重阳在北昌府多年,父母也都在那里,重阳是极愿意去的。尤其,这可是做知县,正经一地父母官儿。 三家人既高兴所谋职司都有了着落,却又要面临着又一次子孙兄弟的分离。 何老娘约了女眷们一道去西山寺上香,给即将外放的孩子们烧几柱平安香,何老娘还去地藏王那里烧了香,悄悄与自家丫头道,“听说,曹家三族都杀完了。哎,你说,我以前来西山寺烧香时,心里诅咒过他家,还求菩萨让他家倒霉,如今他家算是倒大霉了,是不是我诅咒的缘故啊。哎,主要是他家先时太可恶了,咱家这些人做着官儿,他家使绊子,评的都不是好评,多可恨啊。可我也没想到这么灵,他家这都死完了。”虽则曹家可恨,但死的这样断子绝孙的,何老娘上了年纪,心下也并不全然都是欢喜。 何子衿立刻道,“祖母你可真会想,曹家做的坏事多了,难道就你一人咒过他家?再者,他家干的事儿,不是谁咒出来的。儿媳妇毒杀婆婆,寻常人能做得出来?这事儿是你烧几柱香给烧出来的?” 何老娘道,“要不老话说,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要天底下媳妇都跟前太后似的,这做婆婆的,早死绝了。” “可不是么。”何子衿顺着老太太的话安慰了一番,老太太心下宽敞不少,起码不会认为曹家倒霉是她老人家当初烧香烧的。 下山时,何老娘坐的是滑杆,秋风送爽,何老娘解了心事,精神头儿很是不错,与沈老太太道,“你说孩子们哪,为着孩子们的前程,咱们也不能拦着孩子们不叫外放,可这心里地,到底心里记挂。” 沈老太太笑,“是啊,只得多添几两香油钱,请菩萨好生保佑他们,做好官,一辈子顺顺遂遂的。” 何老娘很是认同老亲家这种说法。 沈氏江氏在后头说起孩子们各自放外的情形,要怎么收拾行礼,几年一任,何时便可归来。总之,孩子们还没走,做父母的已开始掐着手指计算归期了。 分离的日子来得很快,何沈两家再加上重阳,五人都要外放。如今朝廷是抓了人立刻就得有官员补上,故而,就职文书办得飞快,当然,你赴任的日子也得抓紧。 好在,家里在谋外放时,就提早就开始收拾东西,聘请师爷,安排忠心的下人,随着孩子们一同外任。何子衿也忙着准备给弟弟和表弟、表外甥路上用的东西。阿晏就急吼吼的家里来了,满面春风的跟他娘道,“娘,岳父答应把吴姐姐许配给我了。娘你赶紧去跟岳母商量我跟吴姐姐定亲的事吧。”先时城里戒严,双胞胎也很紧张了几天,如今家里一切平安,他俩就重新开始往郊外跑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