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红了!” 林舒眉一边发泄着情绪,一边伸着手让老友顾想想帮她摘那枚蓝宝戒指。 纵然是顾想想这样的生活小能手也又是肥皂又是润滑油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下来,她手指都肿了一圈,再不行只能拨119了。 想想也知道她火大,安慰道:“别气了,她不是不计较这批酒的时间,又多给了一年的时间吗?明年肯定能酿出好酒,卖个好价钱的!” 舒眉叹了口气,看着手边那枚蓝宝戒指:“你相信吗?反派死于话多。” “你说陆潜他妈妈是反派呀?” “不是,我说我自己。” 她要是不这么直截了当去找曲芝华谈就好了。 酒酿坏了,陆潜不记得她了,她感觉人生这几年都白搭了,并不想多这一年缓刑期限。 “迟早有一天,我要被自己的贪财好色给害死。” 顾想想忍俊不禁:“你贪财我知道,好色指的是什么,陆潜的姿色吗?” 舒眉脑袋贴在胳膊上,转了个方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这酒庄是依山而建的,今天起了山雾,又没有太阳,窗外灰蒙蒙一片,其实什么也看不真切。 顾想想泡了两杯花草茶,在她对面坐下,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说陆潜不记得你了是什么意思,他记得谁啊?” 之前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的,她只好大清早就过来慰问。 “也没什么,医生说有过脑损伤的人这种情况很常见,他就是不记得我了。” 舒眉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惫懒,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那……会不会是他刚醒,人都记不太全?” 舒眉摇头:“我看不像,他认得他妈妈和姚叔,还有以前的同事。” 他连赵沛航都记得,这是他车祸前一直共事的同事,证明并不是越近的记忆越模糊。 再说她从小就认得他了,算近还是算远? “还能恢复吗?”顾想想也有点忧心忡忡起来。 “说不准,可能可以,可能不行。恢复不了也没关系,正好离婚,也不用有负担了。” “你真想离婚啊,想好了?” 舒眉转身从打印机上拿下几张打好的文件在她眼前晃了晃:“看看,连离婚协议都是现成的。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了,早在三年前他不就想跟我离婚嘛,现在我可以成全他。” 只不过如今他这样子,决定权显然也不在他,而在他妈妈那里,所以她不得不再守个一年之约。 早知道不去找曲芝华,悄悄咪咪让陆潜签了这份协议该多好。 很快,姚炳志打电话来,说陆潜不肯出院。 舒眉瞥了一眼桌上的电子钟,才想起今天是他要转去康复中心的日子。 第一批酒搞砸了,事情却一点没少。少量晚熟的葡萄品种还在架子上,从供应商那边采购了新酵母,还要调试设备,准备第二批酒下厂……所有事都要她过目确认,这几天她回来就忙得脚不沾地。 以前陆潜躺在医院里,一有点风吹草动医生就给她打电话,现在人醒了,没人给她电话了,她倒是难得又睡了几个好觉。 就是一不留神把他要出院的日子给忘了。 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又作的什么妖。 舒眉急吼吼赶往医院,临出门前看到放在餐桌上的那份离婚协议书,顺手就直接塞进了包里。 陆潜病房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