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儿其实挺多的,既然我妈都能接受,其他人又能说什么。” 陆潜抬手摁住额头,把突如其来的头疼给捱过去。 “喂……你怎么了,头疼吗?” 医生交代过,他即使苏醒了也并非等于痊愈。除了记忆之类的问题,随时可能伴随头疼、晕眩甚至昏厥。 陆潜摇头:“没事,你……继续说。” “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些,你以前也不爱听这个。” 他对她一向没什么耐心,她也不愿意多说自己家里的事儿。 陆潜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却拒绝她扶他躺到床上去。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这让人怎么回答呢? 说是,挺不给面儿的;说不是,又有点昧着良心了。 毕竟他们俩真正做夫妻的日子,实在算不上琴瑟和鸣吧? “我知道了。”他从她脸上已经看到真实的答案,那一阵头疼终于过去,他又硬撑着直起身来,“对不起。” “……干嘛说对不起?” 他骄傲惯了,一向很少跟人低头道歉。 “我让老姚去请你爸妈他们过来,是想让你有机会多陪陪他们。我知道这两年你为了照顾我,过年都没有回去过。还有,我并没有看不起你的家人。也许我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至少现在……我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不知道跟她有关的过去他到底有多么糟糕,但他是个医生啊不是吗?怎么会这样简单粗暴的就把人分作三六九等? 何况还是跟他最亲近的人。 “如果我这么做,反而让你觉得为难了,我跟你道歉。” “为难谈不上,你别想多了。”舒眉道,“就算我每年回去看他们,不也一样要面对的吗?你放心,我爸比我更不自在。他从小教我编着谎话骗我妈,现在不用编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正常相处。” 她也看着面前仅剩的那一点儿甜烧白,已经全然没了胃口,用手拈起来递给他:“喏,你要不要?” 古人是三月不知肉味,他是三年,应该挺馋的。 陆潜盯着她伸过来的手,坐着没动。 “怎么了,你怕肥?这肉里的油水都被周围的糯米吸收了,只剩软糯的一层,不会很腻。” 他肠胃功能还在恢复中,医生强调补充蛋白质,但也并没有说不能吃肉。 蒸得入口即化的尝一点,应该没什么要紧。 “我吃光了,那你吃什么?” “我不是还有这个吗?”她掂了掂手里的饼,“你先吃吧,我也不是很饿。” 他于是张嘴,就着她的手一口一口把那块不大的甜烧白慢慢吃掉。 她很有耐心,似乎也没有觉得这样喂他有什么不妥。 到底是习惯了,而习惯的力量是强大的。 最后一口,他碰到她的手指。 不经意的碰触她当然不会介意,可他偏偏放肆地舔过,最后还嘬了一下,才心满意足地退回去,似乎这才是他真正想要吃的东西。 嗯,很甜,这么甜滋滋的肉味,他还是第一次尝到。 舒眉怔愣。 什么情况?她是被陆潜这家伙给调戏了吗? “你……” “我给你找点东西卷饼吃。” 他唇角漾开笑,自己推着轮椅到外间去,很快拿了一罐午餐肉进来:“有了。” 她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你这儿哪找来的?” 陆潜示意她过去,然后拉开冰箱:“我让老姚买了些东西放进去。这里有微波炉,也可以烧水,你肚子饿的时候想吃什么可以自己弄。” 满满当当的水果、鸡蛋、面包,还有牛奶和果汁,以及满满一格午餐肉,显然并不是为他这个只能吃营养餐的康复病人准备的。 舒眉还是有种小秘密被窥破的羞恼:“谁告诉你我爱吃午餐肉了?” “没人告诉我,我自己猜的。”他把手里的罐头递给她,“我还不够力气打开这个,你来吧。” 舒眉真的闭着眼睛都能吃到午餐肉。 以前罐头上配个小钥匙要卷着铁皮才能打开盖子的时候,很多女生不会弄,每次都是她负责打开,大家负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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