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啦,就是类似的情况我以前也见过。平时呢,没有好好珍惜人家,大过年的跑到老婆娘家去。又抹不开面儿,甜言蜜语也不肯好好说几句,反倒要麻烦人家,又吃又喝又住的,搞不好还要生场病,最后当然就是争取回来一个机会,谁让我们女人心软呢?” “你这说的是你大表哥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也提过?” 舒眉说:“那倒没有,就是能让你这么不遗余力的吐槽,除了他还能有谁?” “你别说,我们老穆家的混账东西除了他还不止一个呢!老四啊,老五啊......反正差不多都干过类似的事情。陆医生还算好的呢!我表哥穆皖南,那时还带着孩子上门的,硬把孩子拉过来当自己的友军,这谁吃得消?我看啊,就算是你,要真遇上这种情况,也难免心软的。” 车子碾到石块,咯噔颠簸了一下。 “我现在反而庆幸,我跟陆潜之间还没有孩子。”舒眉说,“否则今天的这张协议上面就不止财产分割这一项了。酒庄再珍贵,也没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珍贵。” 车内静默了片刻。 高月说:“其实当初,陆医生如果醒着,知道孩子没了,说不定跟你一样难过。” 舒眉心头一震:“你知道?” 流产的事她没有跟任何人提过,而且那时高月已经去了法国留学,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顾想想猜出来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而已。你没发现那段时间,她天天换着花样的给你做吃的吗?就是为了给你好好补一补。小月子也是月子,你又不注意……陆潜昏迷,你流产,她担心你的精神状况。可你太好强,她又不敢摊开来面对面的跟你谈,就打了电话问我该怎么办。我知道那段时间对你来说很难,但至少当时我还挺乐观的,觉得你的坚强可以帮助你挺过去。后来看你确实也像是没事了,除了打电话跟你聊一聊,就没有说太多。” 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没有痊愈啊!有些伤痛压在那里,面上已经结了痂,看起来像没事,挑开来却已经化脓了。 “孩子不关他的事,胚胎自己停止发育了。”舒眉说,“我知道你们会觉得现在说这些对他不公平,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谁又来对那个孩子公平,谁又来对我公平?本来我也以为已经过去了,可现在偏偏又提起来,我就觉得还是绕不过去,反而没办法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去面对他。他应该也是同样的感觉吧?” “你又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感觉?舒眉,感情里面逃避不是办法,有什么问题就勇敢点去面对吧。” 既然已经是千疮百孔了,再糟糕又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到了酒庄。 贺兰山下,高原酒庄的风景,跟平原地区的明珠酒庄,迥然相异。但林舒眉和高月他们,因为之前都来过,所以并不陌生。 一行人中倒只有舒城一个人,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这地方真不错,也是你名下财产的一部分吗?”舒诚问道。 “我倒希望是呢。”林舒眉说,“可惜了,这是我婆婆的财产,她的律师估计把这里保护的滴水不漏。” “那倒不一定,只有不想争取的财产,没有争取不来的财产。” “这是你的座右铭吗?” “算是。” 佼佼不见败绩的知名律师,有这样的自信一点也不奇怪。 “哎,你们快来看!”高月冲他们挥手,指着不远处,“我们当年住的那栋小楼还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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