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陆潜,是真的失忆?我看他刚才没有认出我来。” “听说只是丧失了部分记忆。”汤慕泽说,“你们以前也没真正打过照面,他认不出你很正常。” “你好像很遗憾?”他看了汤慕泽一眼,“也对,那位林小姐聪明、坚定、有个性,不说别的,在生意场上也很帮得上忙。你要是实在放不下,我可以再找机会让你做一回她的‘白骑士’。【注】” “不择手段不适合用来处理感情的事。我劝你,这回酒庄的收购计划要是不成,你要对付人家也换个方向,陆潜的妈妈曲芝华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你看这个酒庄就知道了,她经手的生意都留有后手。你们聂家的养育之恩,我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报得完,不过欠你聂舜钧的人情,这回我是完完整整的还上了。” 聂舜钧不置可否,站起身,扣好西服的纽子,朝会议室门口走去。 “对了。”他到门口又顿住脚步,“寒青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汤慕泽说,“她很清楚我跟你们聂家这层关系,就算真的到a市来了,也不会来找我。不过你放心,一旦有她的消息,我会通知你。” 会议室的门这才吧嗒一声阖上。 … 林舒眉坐在陆潜的车上,两人一路无话。 在他昏迷的这几年里,她设想过很多次,他当时出车祸的瞬间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 是因为真正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太过兴奋,得意忘形?还是跟那人也有争执,刺激了情绪,脚下的刹车没来得及好好控制? 就是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至少两个人的生命都差点阴阳永隔。 总之从那以后,她开车坐车都不愿意跟人说太多,免得分神,对谁都不安全。 反正刚才在ss律所,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到了酒庄附近,陆潜准备调头,她才指了指旁边的空地:“就在那里停吧。” 陆潜很听话,刚才浑身是胆、独闯会议室的仿佛是另外的什么人。 引擎的声响也消失,车内忽然安静。 “舒眉……”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都了解。”林舒眉道,“陆潜,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一次,虽然很意外,但是谢谢你,让我留下酒庄。” 她、陆潜,还有舒诚,面对面坐下来,他一边讲,舒诚作为律师一边为她解释,她才知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 陆潜在得知她流产的当晚,就进了医院,而且是被急救车送去的,当时几乎已经不省人事。 曲芝华还是心疼儿子的,这时候陆潜的要求简直就像遗愿一样令人害怕,他要酒庄,她就给他酒庄,只不过她做的第一个动作,不是直接转移所有权,而是将他增加为酒庄的董事,其次才是同意让渡权力和所有权。 明珠酒庄的公司章程里写明,对于引入新股东,公司董事拥有一票否决权。 曲芝华的目的大概还是为了让他在跟林舒眉的这段关系里,拿酒庄当作砝码,进可攻退可守。 至于有没有预料到会在抵抗“外敌”的时候有这样的功效,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姜还是老的辣,她留的这一手的确是好棋。 陆潜作为董事,对引入新股东不提出异议也就罢了,一旦他否决,这件事就得另行商议。 毕竟慕盛对酒庄的收购不是必须为之,酒庄本身的意愿也是必要条件。 林舒眉在跟曲芝华签所有权转让协议,接手酒庄的时候,并非没有注意到陆潜成为董事这一条。但协议里也同时列明,为了保护酒庄的权益,陆潜会跟她做一致行动人,也就是说在重大决策上面不会跟她反着来。 那他这个反对又是怎么回事呢? 法律文书中咬文嚼字的特质开始发挥功效了。舒诚指着条款给她看——二人离婚后,会成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