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弈秋的状况恶化得比想象中还要快,因为有阿尔茨海默病,肝脏的肿瘤又疼得厉害,她整个人的衰竭比一般的病人要快,完全是油尽灯枯的状态了。 这种情况林超群当然也就不着急要签字做手术了,看到徐庆珠来还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近乎谄媚地讨好。 徐庆珠根本懒得理他,只是提醒他:“你要跟那女人一块儿死我都不拦着你,但你别连累我们舒眉和陆潜。医院是陆潜上班的地方,你别搞得人家为难。” “不会不会,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签字也签不了,现在她侄儿来了,就由他来做决定了。” 林超群仍旧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其实比谁都更怕担责任。 舒眉都不知道刘弈秋还有侄子,陆潜跟她解释道:“也就是这两天为了手术签字才来的,不是善类。” 想也是知道,刘弈秋以前好歹是个老师,还算是知书达理的,跟家里亲缘这么浅,孤家寡人似的,都不怎么跟亲戚来往,应该也是本来就相处得不好。 只不过舒眉怎么也没想到,刘弈秋这个侄子刘宏阳会直接跑来找她。 摄影沙龙联系她说那天拍的照片已经制作好了,让她有空过去取,但她最近实在忙得抽不出空来,就让陆潜去帮她拿,然后送回酒庄去。 她开车回到酒庄的时候,就发现有不速之客在门口等着她,一问才知道是刘弈秋的侄子。 她有些好笑,甩上车门问他:“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的?” “听说林小姐是大忙人,在我姑妈那儿见不上你,只好我自己跑一趟了。” 刘宏阳瘦且高,年纪和她差不多,但一看就是混迹社会多年的人,说话有种油腔滑调和挑衅的意思。 “我跟你姑妈又不熟,也不会治病,你找我干什么?” “说什么她也是你的长辈,你难道就不应该关心?” 舒眉冷冷一哂,“长辈?她是生过我还是养过我啊?总不能因为跟了我爸就自动把自个儿当成我妈了,现在还想让我养老送终,那也太不见外了吧?” 刘宏阳被她说得脸上有些挂不住,态度蛮横起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病得这么重,你不能不管!” “我还真就不打算管了。你也姓刘,跟她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有血缘关系的吧?现在该你们尽孝的时候到了,好好照顾她最后这段日子吧,别整天往我身上打主意了。” 她错身打算进屋,却被他整个人挡在前面:“就算你不管,也不能让你爸不管!他们一起过了大半辈子,相当于夫妻两口子,到了这种时候就想撒手不负责任?” 这逻辑,简直不能更可笑了。 舒眉坦荡荡看向他:“你跟我谈责任?你姑妈是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被撒手不管的人是我和我妈啊,现在你来跟我谈责任?还两口子呢,他们结婚了吗?有结婚证吗?连个手术签字的权利都没有,还好意思把这段关系放到台面上来说呢!就算要负责,那也是我爸负责,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把你爸的东西还给他,不然他哪有钱给我姑妈看病?” 舒眉一愣:“你倒是说说看,他有什么东西在我这儿?” “当然是酒庄!” 舒眉本来不想跟他有什么冲突,不是怕他,就是自己现在怀着孩子,出于保护自己和宝宝的考虑,能三言两语把人打发就打发了。 可他突然提到酒庄就实在太无耻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的胃口可真不小,主意都打到这酒庄上来了!我嫁进陆家负责打理这酒庄的时候,我爸早就离开家跟刘弈秋过了好几年日子了,这酒庄跟他们哪有半毛钱关系?” “别装糊涂,我说的是贺兰山脚下的那个酒庄!你爸以前在那个酒厂做厂长,后来迫于生计才卖给了陆家的,这事儿我们那里谁不知道!” “所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