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设想过夏春心也会回他们的婚房。 在这五十平的房子里,他们曾度过很多温馨幸福的时光,除夕夜依偎在一起度过,畅想很多关于未来的事,她一声声叫着漾宝、叫着老公,声音里都染着蜜。 时间停止,似若空气中的所有分子都凝固,阳台五盆绿萝长得润泽浓绿,餐桌上的饭菜冒着刚出锅的热气,头顶一排三灯束束暖光落下,这时空里也忽然传来了他叫她心宝贝、她叫他漾宝的声音。 终究打断这出神对望的声音是祁漾的手机,夏春心回过神来,收回怔怔陷入过去的目光,很快恢复好情绪,若无其事转身去卧室里的阳台,仙女棒在卧室阳台右边的小箱子里。 她推门走进卧室,卧室床头上两个人结婚时拍的小清新婚纱照也已消失。 夏春心移开视线,推开阳台门翻着那些仙女棒,翻出来后,她从纸箱里抽出塑料袋来装好,转身要回去,撞上站在阳台门口的祁漾。 祁漾没接电话,手机扔在床上,他歪头看着她,“回来拿小烟花?” 夏春心对这句明知故问的话点头。 祁漾从围裙兜里拿出一只打火机来递给她,“防风的。” 夏春心低头没接,只想快点从他身边离开,可是祁漾又挡着阳台这道狭窄的门,她过不去。 她向左走要过去,祁漾的腰也向左挪了下。她往右,祁漾也往右挡着。 夏春心停了两秒,抬头向他瞪过去。 祁漾手里按着打火机,火苗在风里吹着,他垂眉看着飘荡的火苗说:“一起吃个饭再走?” 夏春心两只眼睛映出打火机的火苗,里面燃得旺,压下火苗说:“我刚吃过。” “那你看着我吃。”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话的?? 夏春心被堵得想硬闯,祁漾忽然抬眸对她笑开,“硬闯什么,现在家里没别人,不怕你前夫对你做什么坏事?” 夏春心问:“你能吗?” 祁漾反问:“你说呢?” 夏春心不想理他,只想走,祁漾却也没有放她走的意思,堵着门,像上学时胡同里的小混混,打着打火机逼着面前的小姑娘和他处对象一样。 他手指捏着火苗玩儿,不怕被烧到燎到,就这样充满耐心地等着夏春心的松口。 夏春心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能和他一直耗下去的架势,有着八匹马都不会拖得她动弹分毫的倔强。 到底是祁漾先松口,“五分钟,陪我吃五分钟?” 夏春心再忍不住露出讽笑,抬头看他,满眼都是讽刺。 祁漾话出口后,也觉出耳熟来,突然之间就没了立场再让她留下陪他五分钟。 退后两步让开,给夏春心让路。 夏春心拎着仙女棒从阳台外面走进来,她手腕忽然又被他抓住,祁漾把那只打火机塞进她手心里,边说着,“照片我带走了,如果你想要照片,我拿给你。” 分不清是打火机燃烧过烫她的手心,还是别的原因,莫名感觉掌心很烫。 夏春心摊开掌心垂眼看着,换她拨开打火机的盖子,按开打火机,她从燃烧的火苗间缓缓抬眼,“你觉得,我缺你这一个打火机?” 这句话像极了曾经祁漾的语气。 夏春心关闭打火机盖,火苗扑灭,甩手扔到床上,转身向外走。 她走了就不回头,像是前方是悬崖、后方是他,她仍然坚定选择向前迈向悬崖。 夏春心从不怕自己摔得粉身碎骨,但讨厌别人在她身上一刀一锤伤得她伤筋动骨,大步向外走。 忽然她手腕再次被握住,身体一旋,被祁漾拥进怀里。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