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 于是没能听到闹铃响,一直睡到半下午,感觉额头上湿热的温度,醒过来,正对上李少游微微上挑的眼。 这个角度看上去,眼角斜挑就不那么明显了,明明他没有在笑,却更像一波水汪在潭里,窄窄卧蝉上的波光极尽温柔地映进她的倒影,真是好看的一双桃花眼,专注看着你的时候,就是所谓的—— “看王八都很深情的目光。”长安喃喃出声。 那双眼微微眯起来,凑她更近了,形状好看的眉毛一挑,李少游说:“什么?” 没有拉窗帘,午后阳光照在男人英挺的眉眼上,长安耳朵都红了,推开他的脸,起床加外套。 随手拿了件宽大的卫衣,她的声音有一半被罩进衣服里闷闷的:“你怎么提前回来啦。” “趁着公司还没开始忙,回来陪你啊。”李少游帮她把帽子拉好,又顺手理理乱了的卷发,“头发长长了。” “晚上想吃什么呀?”长安握住他的手,就这么牵着下楼。 “都行。”李少游随意说完,感觉到长安的不满,又想了想,说,“我来决定下午茶,你来决定晚餐。要喝酒酿。” “醪糟?”长安想起来,这个冬天自己做了好些,一部分放到店铺里,又在隆冬拿来加枸杞烫了啤酒喝,现在家里还剩两罐,便去了后院。 做醪糟要选夏天或者冬天开了空调暖气的室内,将糯米蒸熟,中温发酵,平铺进容器,撒粉状酒曲,上面又铺一层糯米,再撒酒曲,这样大约四五层后,封盖放在暖和的地方等其自然发酵,过个一天半的样子,打开盖子加点凉白开,继续等一等,就成了。 跟酿酒一样,过程里只要注意双手和容器的干净整洁,保证没有外部细菌入内,掀开盖子时就已经酒香四溢。 糯米粉加水揉成团,分成指尖大小的块块,锅里入适量清水,烧开后倒进醪糟。糯米荡在罐子里,倒些出来,加细糖和几颗枸杞,最后切碎苹果洒在中央。 两人坐在客厅,面前摆简单的两碗甜品,长安随意点开一部电影看起来。 初春的苹果最是清甜脆口,被暖热的酒酿一温,芯子还是凉的。小圆子被揉得颗颗均匀,配了酸甜的醪糟,又糯又香。 “过年收到压岁钱没有呀?”长安笑眯眯地问。 李少游长腿慵懒地抻着,“好多年前就没这东西了。” “那你等等啊。”长安突然站到他身前,伸手揣进怀里,在肚子前掏啊掏的。她穿大挎挎的卫衣,前面也有个巨大的包,像袋鼠妈妈伸了爪子要掏自己的宝贝。 “爷爷说,我们家只要还没结婚,那就得收压岁钱。”她说着,掏出一个小红包,双手捏着往他脸前一递,“新年快乐啦。” 李少游啼笑皆非打开一看,里头是崭新的六张红票子。他双手一摊道:“谢谢小长安。不过我可没准备红包,怎么办啊?” “谁要你的红包。”长安这么站着,难得能够俯视他,表情里带了些得意洋洋:“你再晚几天回来,可就没有红包了。还是感谢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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