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他爹梁总在徐家家主面前,都忙不迭低头,偏他皮厚,还敢往上凑。 柏正特别介意梁乐智。 不仅仅是他对喻嗔那个放肆的吻被自己看见,还有梁乐智性格的阳光。 这种阳光的感觉,一看就知道是个和美家庭养出来的孩子。自己以前张狂,却没这种灼人的阳光和快乐。 家庭不好的人,如自己、如牧原,身上从来不会洋溢幸福美满的气息。 听见背上少女的笑声,柏正更是不舒服。他甚至想直接就带着喻嗔走,回头就找人弄死梁乐智。 没曾想,两只软乎乎的小手,夹住他的脸,背上少女说:“柏正,你不该打梁乐智,给他道个歉吧,好不好?” 柏正抿紧了唇。 他不仅不后悔打了梁乐智,还想杀了他。 可是少女的气息又暖又香,他不忍她失望,还怕她不要自己。 “对不起。” 梁乐智差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我去!徐家了不得的家主,给他道歉啊,要是让他爹知道,那得多风光。 不、会被打死。 缓过来,梁乐智笑容更贱:“我就知道嗔宝心里有我,最心疼我,不枉我在某人不在的时候,守了你两年。” 柏正知道这人在挑衅,冷淡地垂了眸,不再看梁乐智。 喻嗔没给这货留瞎想的空间。 “你别胡说,只是这件事,我们确实对不起你。”梁乐智挨了两顿打,手骨断了,家里生意还停滞,合同终止。但这个大男孩心思纯善,一点儿也不坏,甚至还在帮他们。 梁乐智何曾不知道,她觉得谁亲近,才会和谁称为我们。他低眸,苦涩笑了笑,再抬起眼睛,又是眉飞色舞的模样。 “反正你记得我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一直在。” 梁乐智开车走了。 喻嗔感受到,柏正的身体紧绷,不知道在忍火气,还是在忍委屈。 她有点儿心疼。 但是论委屈,谁有三年前的喻嗔委屈呢?她一路从“庆功宴”门口哭到家,哥哥都没办法。 她年少一腔勇气,宁愿当父母眼中的“坏孩子”,也要和柏正在一起,他却漫不经心说不要她。 柏正如今知道难受就好。 喻嗔趴在他耳边,两只软软的手臂,环住他脖子。 “你生气啦?” 他声线僵硬生冷:“没有。” 喻嗔有点儿想笑。 “三年前你在庆功宴,说对我不感兴趣了,你身边当时坐着个女孩子,叫什么来着,丽丽吗?我也可气可气了。” 男人对女孩子翻旧帐,都有种超乎性格的敏锐。 这个话题不容他沉默,柏正立刻解释道:“你知道,我和她没什么,只希望你放弃我,我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 那时候他快又聋又瞎,明白要失去喻嗔,心都碎了,哪有心情看什么丽丽。 “那梁乐智也没什么。”喻嗔和偏执的大混账讲道理,“你现在知道我以前的心情了吗?我也不是故意气你,梁乐智人确实不错,昨晚上,他故意让你说实话,他人不坏,他在帮我们。” “如果可以,你不要为难他和他的家人了好不好?”少女气息软软的,纵然他听力不好,可是谁会拒绝她软绵绵的语气? 柏正心中不甘,依旧应了:“嗯。” “你还介意什么,就讲出来。”喻嗔道,“你说了,我才会知道。” 她身上拥有的坦诚,一如四年前初见。 干净柔软,点点滴滴扫除隔阂猜忌。 柏正咬牙道:“他对你的称呼,你让他那么叫你的吗?” “嗔宝”这个小名,亲昵极了,柏正以前也听过,在涟水的时候,喻嗔的家人就这样喊她。他初初听见就忘不掉,在心里模拟过无数回,可明明以前脸皮不薄,却偏不好意思叫出口。 没成想梁乐智叫得无比自然。 这点小心思,柏正谁也没说过。如今冬天快要过去,冰雪消融。她似乎笑了一声,很轻很轻,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我没让他喊,要不我让你喊呀。” 风吹动高大枯黄的棕榈木,柏正心跳如擂鼓。 刚刚的怒气委屈,很轻易就散去。他真喜欢她,本来能陪伴就算奢侈,他什么也不求,只要她这一刻的亲昵。 “嗔宝。” 她红着耳尖,吭哧把小脸埋进他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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