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才1米71,不算魁梧,看他的体型和病史,应该也不算敏捷灵活的那一类。凶手在持有凶器的情况下,还需要对其下药。”明恕道:“这符合凶手为女性的一般特征。” 邢牧说:“我也倾向于相信凶手是女人。在大多数命案里,暴力犯案的更多是男性,而女性由于体力、心理等原因,不少选择下毒下药。” “凶器与被害人颈椎的伤情也是一方面。”明恕站起来,眉心很浅地皱着——这样的神情令他看上去严肃而冷静,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意思,“凶器较细,但这种‘细’仅是对我们来说。如果凶手是女人,可能她认为这样的粗细正好合适。” 说着,明恕蜷缩起右手手指,做了个握棍的动作,“凶器如果有这么粗,我们倒是能够挥舞自如,但对女人来说,或许就太沉了,反倒碍事。” 易飞想了想,“连续击打十二次,要么是泄愤,要么是确定被害者死亡。照你这么分析,凶手是女人的可能确实不低。” “但也不排除凶手是较瘦弱的男性。”明恕并不把话说死,控制着讨论的节奏,食指在桌上磕了两下,“现场有没提取到有价值的痕迹?” 肖满叹了口气,“现场被破坏得比较严重。” “没事。”明恕转向周愿,“你们技侦今晚辛苦一下,排查科普游乐场外各个路口的监控,重点放在7月2号晚间8点之后。” 周愿负责视频、图侦、网络这一块,任务量大,担子也重,平时不怎么开口,文静得像个女生,长相也偏秀气。 “好的。”他沉沉地应了一声,说完收拾起摊在桌上的资料,起身向门口走去。 明恕了解他的性格,不拦他,继续主持会议。 此后,邢牧又补充了一个差一点被遗漏的信息——死者手臂与背部的伤为撞击所致,死者在遇害之前,很可能与凶手或是别的什么人发生过肢体冲突。 不久,dna比对那边来了消息,被害人的dna信息未被存档,无法确认身份。 “那就只能挨个排查失踪人口了。被害人死于7月2号晚上,今天已经是6号。与他关系亲密的人很可能已经报案。”明恕朝易飞挑了挑眉,“先确定尸源。” 重案组查案效率极高,明恕交待完之后,各人便回到岗位上,自司其职。 明恕独自待在小会议室里,详细查看尸检报告,眉心在不经意间越皱越紧。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并非因为苦恼,亦非因为案情过于复杂。 向属下布置任务或是向上司汇报工作时,他那一双英挺的眉时常是微蹙着的,这恰好综合了他唇角自然上翘的幅度,显得稳重而可靠。但周遭无人时,眉间的那几缕褶皱就会渐渐加深,思考得越专注,眉头拧得便越紧。 不过,专注归专注,若是有人靠近他的“领地”,他仍是能够立即发现。 并不明显的脚步声愈近,最终停在小会议室门口。明恕立即将视线从尸检报告上移开,与出现在门边的人四目相对。 萧遇安未穿警服,着一件烟灰色衬衣,下穿西裤皮鞋,衬衣上部开着两枚纽扣,衣领衬托出锋利的锁骨与修长有力的脖颈。 刑侦局多数人说萧局实在不怎么像刑警,即便穿着警服,都少了刑警的味道。 但明恕的看法却恰恰相反,刑警的风骨在内不在外,萧遇安即便穿着这样一身与警察不搭边的衣服,那种从眼神、站姿释放出的强大威势仍是叫人神经一凛。 “萧局。”明恕站起来,瞥见对方手里提着的纸袋。 萧遇安目光温和,款款步入,将纸袋放在桌上,“辛苦了。” “给我的?”明恕分开纸袋,明知故问。 萧遇安笑了笑,“对着尸检报告加餐,是不是为难你了?” 纸袋里放着一个成年人手掌加手指大的牛奶蒸糕,温度刚好,还有一杯拿铁咖啡,冰块尚未融化。 明恕将两样都取出来,眼梢往上一弯,“谢谢老板。” 萧遇安声音醇厚,像嗓子眼里架着一口低音风琴,“老板?” “你现在难道不是我的老板?”明恕捧着蒸糕,眉心彻底舒展,合着那张俊俏的脸,显出几分不常见的孩子气。 这正是他习惯性蹙眉的原因。 因为五官生得精致,眼梢唇角都带着叫人赏心悦目的幅度,皮肤偏白,即便面无表情,看上去也含着笑意,显得年轻而富有亲和力。 面相显小在很多时候是好事,但对重案刑警,尤其是重案组组长来说,稳重成熟更加重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大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