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廷安愕然。 郎中解释道:“酒水入腹最容易导致醉酒,但一个酒性不好的人,闻得多了或是部分身体泡在酒中,同样也会醉酒。只是这种体质并不常见,四姑娘不巧赶上了,好在四姑娘只要远离酒水,便与常人无异。” 这郎中在京城颇有名望,曹廷安还是信他的。 “多谢郎中解惑。”曹廷安哭笑不得地道。 郎中行礼告退。 得知女儿身体好好的,曹廷安便没有那么紧张了,慢慢抽开了手。 “去请江姨娘。”坐在床边,曹廷安沉着脸吩咐丫鬟道,他要问问江氏是否知道女儿怕酒,如果江氏早就知道却从没想过要告诉他,那也太过糊涂。 丫鬟去传话了,刘总管想了想,过来提醒道:“侯爷,徐五爷还没走。” 曹廷安这才记起徐潜,看眼女儿,他出去见客。 “侯爷,四姑娘如何了?”徐潜正色问。 曹廷安好笑道:“虚惊一场,小丫头肚子饿,见咱们不吃菜,她也不敢吃,饿晕的。” 女儿怕酒,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容易遭人陷害。一个姑娘家碰了酒便睡得不省人事,太危险。 徐潜不是很信,从这两日阿渔的表现来看,她一点都不像宁可饿肚子也不敢先动菜的人。 或许她得了什么不便外传的重病? 如果是这样,徐潜理解曹廷安的隐瞒。 “四姑娘身体要紧,侯爷安心照顾她吧,我先告辞了。”徐潜语气平和道。 曹廷安还要见江氏,确实没功夫待客,笑着去送人。 第16章 送走徐潜,曹廷安重新回了正房。 江氏已经到了,神色不宁地守在女儿身边,看见丈夫,江氏第一次忘了害怕,急着问道:“侯爷,阿渔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会闻闻酒气便醉倒?” 曹廷安本来是想审审江氏的,如今听了江氏的话,他也不用问了。 想想也是,江氏不喝酒,女儿小小年纪更没有饮酒的机会,别说江氏,便是女儿应该都不知道她是这种特殊体质。 屏退下人,曹廷安拉着江氏坐到女儿身边,低声转述了郎中的话。 江氏听愣了,世上竟有这等奇事? 曹廷安看眼女儿熟睡的小脸,肃容对江氏道:“女子有这种体质,极易被人利用,有些话我不便对阿渔说,等阿渔醒了,你好好跟她解释其中的利弊,叮嘱阿渔万万不可将此事告诉他人,更不能在外饮酒或旁观他人对饮。” 江氏紧张地心都揪了起来。 她是女人,更加明白这种体质的危险,倘若哪个男子对女儿有非分之想,那对方连迷药都不用准备,直接用沾酒的帕子醉晕女儿便是。 “侯爷放心,我知晓厉害。”江氏目光坚定地道。她命苦,家中贫寒父母早逝,为了安葬父亲不得已出卖姿色,成了曹廷安的姨娘。但女儿不一样,女儿虽然是庶女,却是勋贵之家的庶女,以曹廷安护短的霸道脾气,女儿一定可以嫁位好儿郎为妻。所以,江氏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让女儿陷入险境。 捧起女儿的小手,江氏轻轻地亲了亲。 她这样,曹廷安就又想到了女儿当年病重时的情形。 猜测女儿要睡上一阵,曹廷安不禁将江氏拉到了怀里。 江氏大惊,一边紧张地盯着女儿一边不安地挣扎:“侯爷,您别这样,阿渔随时可能会醒。” 怕惊醒女儿,江氏声音低低的,弄得好像曹廷安要在孩子床边与她偷情一样。 曹廷安失笑,搂紧她道:“你把我当什么?别动,我只想好好跟你说说话。” 他就是突然很心疼她,才想抱一抱。 江氏没他的淡定,如果让女儿瞧见她与侯爷现在的样子,江氏便再也没脸见女儿了。 “您先松开我。”江氏低头坚持道。 曹廷安无奈,只好松开了她。 江氏立即起身,迅速转到了曹廷安背后,垂头道:“侯爷想说什么?我听着呢。” 曹廷安叹口气,转过身,看着忙不迭往后躲了两步的小妇人道:“阿渔的事暂且不要紧,但为你号脉的崔老郎中跟我说了些你的事。” 江氏意外地抬起头。 曹廷安瞄眼她的肚子,扯谎道:“你多年未孕,我随口问了他一句,崔老郎中医术高明,通过早上的望闻问切已然知道你的症结所在。” 江氏脸色大变,水眸里一片担忧,难道她得了什么疑难杂症,所以一直都怀不上? 曹廷安默默地观察她,意识到江氏很想再怀个孩子,也就是说她愿意再给他生个孩子,曹廷安心情大好,冷峻脸庞上却丝毫不显,十分严肃地道:“他说你身体安康,只是常年畏惧于我,致使心绪不宁,难以受孕。” 他还讲了崔老郎中说的两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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