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十三岁……”徐恪迟疑地道。 在这番谈话之前,徐恪只想快点得到阿渔的心,从未考虑过那么远。他知道他想娶阿渔,可那应该是很久以后的事,眼下他就想多见见她,多跟她说说话。 “十三也可以定亲了。”徐潜淡淡道。 徐恪无言以对,心底悄悄冒出对这位五叔的抵触,您个老正派,哪知道少年男女是怎么相处的? “我知道了。”徐恪阳奉阴违地道。 徐潜点点头:“去吧,叫你四哥五哥进来。” 徐恪如释重负,快步告退,再幸灾乐祸地传话给两位堂兄,聪明如他,已经猜到五叔的目的了。 因为吴随在院子里盯着,徐恪没敢躲在门口偷听,脚步轻快地去春华堂外等消息。 没过多久,徐四、徐五耷拉着脑袋一起出来了。 徐恪佯装关切道:“五叔跟你们说了什么?” 徐四、徐五见他居然还没走,互相瞅瞅,突然同时扑了过去,一个勒徐恪脖子,一个反掰他胳膊,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有脸问,还不都是因为你!” 五叔训斥他们不该开阿渔与小六的玩笑,徐五嬉皮笑脸地试图解释情况,话没说完就被五叔骂了一顿:“小六喜欢阿渔又如何,阿渔喜欢他吗?便是喜欢,那也是他们之间的私事,岂可公然议论?” 那语气严厉的,徐五若再怂点,八成得吓哭。 三兄弟胡闹了一阵,最后得出一致结论:五叔真长辈也,迂腐刻板,不可与之为伍! 第40章 珍宝阁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首饰铺子,徐潜偶尔陪在母亲身边,听母亲与诸位嫂子们提起过。 教训完侄子们,徐潜闲着无事,干脆来了珍宝阁。 这也是徐潜这辈子第一次踏足首饰铺子。 珍宝阁里招待客人的都是彩裙婢女,正是贵夫人们歇晌的时候,店里客人不多,一楼的三个婢女凑在一块儿不知在聊什么。 光线突然黯下来,三女同时转向门口,就见打外走进来一位身穿深色长袍的高大男人,其人身形修长已然鹤立鸡群,五官竟是罕见的俊美,眉峰挺拔自有威严,狭长凤目清冽含威,那气势,令人不禁怀疑他只是长得年轻酷似双十公子,其实已经四五十岁了。 因为年纪轻轻的公子涉世未深,便是少年老成也养不出这等积威。 两个胆小些的婢女异口同声地将圆脸伙伴推了出来:“玉姐去!” 长得圆脸秀目的玉姐年龄大些,在珍宝阁干了六七年了,见多识广,微怔之后,玉姐立即换上一副招牌笑脸,迎上来道:“这位爷头一次来小店吧,请问您想买首饰,还是……” “店里可有会打宝石吊坠的师傅?”徐潜冷声打断她,那谄媚的声音听得他莫名烦躁。 玉姐一听宝石,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了。 “有的,您请上楼详谈。”玉姐态度更加殷勤了。 徐潜直接朝楼梯走去,仿佛周围摆设的那些金银首饰只是草芥,丝毫都吸引不了他。 到了二楼,玉姐将贵客引荐给东家便去端茶倒水了。 东家是个四旬左右的男人,温和儒雅,看出徐潜不喜客套,落座之后,东家直接询问道:“您带宝石过来了吗?” 徐潜看他还算顺眼,取出用绸布包好的红宝石毛料。 东家眼睛一亮。 徐潜言简意赅:“能打吗?” 东家笑道:“能,现在就让师傅帮您切开?” 徐潜点头。 东家便请他去了后院的匠房,其中一间是专门切割玉石毛料的。 珍宝阁聘用的都是手艺精湛的老师傅,很快宝石毛料就变成了一块儿鸡蛋大小的宝石,便是在老师傅粗糙的掌心中,那宝石都熠熠生辉,血色惊人。 东家先请徐潜赏鉴一番。 徐潜没兴趣:“做成吊坠要用多久?” 东家头次遇到如此视宝石为粪土的贵人,托着那贵重的宝石,东家沉吟道:“做首饰快的,一个月足以,只是这般贵重的宝石,当专门为它设计一款吊坠样式,至于样式,您有什么想法吗,还是全权托付给小店?” 徐潜扫眼旁边的眼露精光的老师傅,觉得术业有专攻,便道:“你们看着办,做得好有赏。” 东家笑容自信:“行,您就瞧好吧。还有,您能透露下吊坠是为何人打的吗?长辈与小姑娘们对首饰的口味差别挺大的,师傅需要参考下。” 徐潜薄唇微抿。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