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了他一眼,阿渔则有些担心地看向徐潜。 徐潜冷而知礼,很懂规矩地拿起酒壶,起身替曹廷安斟上:“岳父请用。” 曹廷安终于笑了:“算你小子识趣。” 徐潜重新坐正,视线移向身侧,看见小妻子垂眸夹菜,嘴角翘着,不知在笑什么。 曹廷安与女婿连喝了三盅酒,还想再喝,江氏温声道:“好了,吃菜吧,下次你们翁婿俩单独吃席时再喝个够。” 曹廷安瞅瞅斜对面的女儿,终于罢休。 江氏再劝女婿:“吃吧,都是一家人了,喜欢什么夹什么,别客气。”然后又嗔怪女儿:“阿渔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守夹夹菜啊。” 徐潜马上道:“岳母客气了,我自己来便可。” 说完拿起筷子夹了两样菜过来。 江氏继续朝女儿使眼色。 阿渔脸红红的,想起徐潜爱吃辣,她扫眼桌上的菜肴,从父亲面前的菜盘里夹了一块儿辣子鸡给徐潜。 徐潜正色道:“多谢夫人。” 阿渔耳朵都变了颜色。 江氏看得欢喜,曹廷安哼了哼,真是没良心的女儿,有了丈夫就忘了孝敬他这个老子。还有江氏,既然知道提醒女儿伺候女婿,她怎么没给他夹菜? 不怪妻子不怪女儿,都怪女婿! 曹廷安故意吃的很慢,然后见妻女吃的差不多了,他叫娘仨先退下,单独与女婿拼起酒来,而且直接用大海碗拼,小酒盅是做样子给妻女看的。 徐潜看着丫鬟抱来的酒坛子,脑海里迅速闪现几个念头。 不能喝,回去坐在一个马车里,她闻了他身上的酒气会醉。 可是,前面的两晚,醉了的小妻子与没醉的小妻子反应完全不一样,前晚的她胆大且配合。 “怎么,不敢喝?” 酒都倒好了,见女婿盯着酒坛子发呆,曹廷安嘲讽道。 徐潜回神,看眼岳父,他端起酒碗。 翁婿俩拼了足足一个时辰的酒,阿渔都在后院歇完晌了,还是江氏担心女婿被丈夫灌醉,才亲自过来打断了二人。 曹廷安还能再喝,徐潜也毫无醉态。 “行了行了,阿渔他们该回去了。”江氏不悦地对拎着酒坛子还想倒酒的曹廷安道。 曹廷安还在犹豫,徐潜站了起来,垂眸对江氏道:“小婿贪杯,失礼了。” 江氏笑靥如花:“不怪你不怪你,都是侯爷灌你的。” 曹廷安:…… 江氏懒得理他,叫灵芝去请女儿过来。 曹廷安只好跟着妻子去送小两口。 到了门前,曹廷安冷脸对徐潜道:“我就阿渔一个嫡女,你给我好好照顾她,不然别怪我不给老太君面子。” 徐潜:“小婿谨遵岳父教诲。” 曹廷安心想,说说敢情容易,可这个时候,他也没法让徐潜立下字据。 “你也是,别太傻了,受了委屈什么都不用忍,直接回家来。”曹廷安又对女儿道。 阿渔哪能答应? 她为难地低下头。 曹廷安先是一愣,跟着更心酸了,什么女儿啊,连女婿都不如,嘴上哄哄他都不乐意。 “走吧走吧!”曹廷安气得摆摆手,先回去了。 阿渔失笑,由宝蝉扶着先上了马车。 徐潜再次朝江氏道别,上车了。 外面地方空旷,阿渔又一直站在母亲身边,没闻到多少酒气,现在徐潜一进来,那酒气便迎面扑来。 阿渔大吃一惊,想也不想地先将自己这边的窗帘挑起来了,秋风吹进来,总算冲淡了车里的酒味儿。 等她坐正,想问徐潜喝了多少酒时,就见徐潜闭着眼睛背靠车板,准备小睡了。 阿渔便将询问咽回了肚子,面朝窗外呼吸新鲜空气。 一路无话,马车很快就回了镇国公府。 到了春华堂,阿渔体贴地对徐潜道:“五爷喝了一晌午的酒,都没歇会儿,先睡个上午觉吧。” 下半晌的阳光暖融融明亮亮,正是光天化日。 徐潜点点头,去了前院的寝室。 阿渔带着宝蝉回了后院,她在娘家睡过了,这会儿精神很好,喝口茶,去库房核对嫁妆了。 才对完两页单子,宝蝶跑来道:“夫人,五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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