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傅琛眼南越王寒暄,一直竖着耳朵听赵骥这边的动静,听说唐瑛要将沈谦介绍给这位赵世子,不由唇角微弯——小丫头太促狭,为了解救四皇子,不惜牺牲沈谦。 他招手叫来熊豫,吩咐道:“去请沈侯爷过来,他若是不肯来,就打晕了扛过来。” 唐瑛:“……”真是好兄弟。 寒喧已毕,开始正式讨论案子。 南越王道:“实不相瞒,吾儿有个象牙百花纹的鬼工球,足有七层之多,那是他生母所留,自不离身,就算是睡觉也掖在枕头底下,若是寻常配饰就算了,这鬼工球却一定要找回来,所以才大张旗鼓的报了案。” 鬼工球实质上就是象牙球,球体从外到里,由大小数层空心球连续套成,外观看来只是一个球体,但层内有层,每层球均能自由转动,且具同一圆心。牙球里外每层套球均雕镂精美繁复的纹饰。雕刻外层球体表面较易,但镂刻内层因施工空间受到限制,难度极大。 当代雕刻名家鬼十三据说也只能雕到四层,一球难寻,市面上最好的鬼工球也只有三层,而能达到七层之多的鬼工球,单以其雕刻工艺来说,算是当世之最,传出去足以轰动京城。 百花纹鬼工球的图样子已经画了出来,交到了傅琛手上,他低头细看,详细询问牙球大小。 南越王:“妙就妙在这鬼工球既巧且小,体积也只有鸡卵大小,极易随身携带。” 这是他与赵骥亲生母亲的定情之物,故而一直留在孩子身边。 既然见过了失窃之物,傅琛少不得耐下性子询问赵世子丢失的时间地点。 可怜赵世子自入京之后,就好像脱缰的野马,撒着欢奔向了娱乐场所,虽有侍从陪伴,也有在房里喝断片的时候,提起丢失鬼工球的地点,他自己也有点恍惚:“或者四方馆,或者鸳鸯楼……或者在京城街道遇上了小偷?总之丢了……” 傅琛:“……” 禁骑司向来只主理官员违纪犯法之事,鸡毛蒜皮丢东西的案子可从来都是京兆府的职责范围,如果不是对方的身份非同寻常,是藩属国的世子,他才懒得找什么鬼工球。 “既然世子记不起丢球的地方,那就先从世子身边的内眷搜起,下官再带人去鸳鸯楼搜,若实在搜不到,只能全城再搜了。” 南越王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看起来脾气极好,胖的很是随和,也极好说话:“那就劳烦傅大人了,只要找到鬼工球,本王一定重谢傅大人。” 傅琛可不是奔着南越王的重谢而来:“王爷不必客气。”他分派人手:“你们三个去赵世子的内眷居处仔细搜查,不得有一处错漏。” 唐瑛与红香、晚玉领命要走,却被赵世子拦住了。 “等一下。”赵骥估计是被南越王平日宠的无法无天,长大了还不脱熊孩子的胚子,听说要搜他的内眷,顿时跳了起来:“这是什么道理?本世子来南齐贺陛下万寿丢了东西,你们不去丢东西的地方找,却要跑去搜本世子身边的人,这是怀疑本世子后院出了内贼不成?或者怀疑本世子私藏了东西却报了失窃案?” 元鉴默默朝后靠在了椅背上,试图同赵骥拉开距离。 这就是京兆同刑部先后败北的原因。 赵世子丢了东西,嚷嚷的恨不得满京城皆知,却不许京兆跟刑部的办案人员搜查他的内宅,只许去外面追查失物,好说歹说就是说不通。 傅琛深吸一口气——果然好事情轮不到禁骑司。 他正想耐下性子劝说赵世子同意搜查内眷,就瞧见元鉴趁着赵世子与他理论的时候,凑近了唐瑛压低了声音问:“你上次受伤,还好吧?” 唐瑛居然和颜悦色毫无疏远之意,脑袋只差凑近了撞在一起,压低了声音道:“都长好啦。” 元鉴才不信呢,她又不是泥捏的,受伤之后再和一团泥糊住就能完好如初了。 他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圆盒递了过去:“这是我跟御医讨来的上好的伤药,不但收敛伤口,消肿止血生肌,还能消除疤痕,听说疗效很不错,你拿回去用。” 自上次她半夜从马车上跳下去,元鉴一直挂在心上,还寻御医讨了伤药,也亏得如今四皇子时常被陛下召见,还能参加大朝会,眼见得陛下对这个常年被遗忘的儿子展现出了宠爱之意,大家都见风使舵,顺势改变了对他的态度。 唐瑛接过小圆盒,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随意的拍拍元鉴的肩膀:“殿下最近混的不错嘛,我以后可就跟着殿下混了!” 忽听得傅大人语气凛冽,居然无视赵骥的跳脚,直接给了南越王两个选择:“禁骑司公务烦忙,王爷若是诚心想让禁骑司帮忙查案,那就让下官的人去世子内眷处搜查。若是不允,那下官只好去陛下面前请辞,这事儿禁骑司干不了,还请王爷另请高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