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 流苏惊讶道:“你是不是傻了,他们说少爷在他们手里,你就相信吗?” 笔架抹着眼泪道:“可是少爷上午就出宫了,现在还不见回来,太夫人虽然关心少爷,可二老爷不让我们多问,除了少夫人您这儿,小的不知还能往何处投身。” “求您跟小的去看看吧,我怕他们真对少爷下手。” 他说的可怜,流苏本已经被说动了,搀着冉念烟的手微微攥紧,想要帮着劝说,可听到最后一句,火气就上来了。 “你什么意思,你家少爷的命就是命,我们小姐为了你家少爷,就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了,是吗?” 笔架连说不敢,心里当然还是更看重徐夷则的,不然也不会一叶障目,对后门外的人唯命是从。 忽然,冉念烟笑了。 笔架和流苏都是一阵疑惑,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冉念烟摇着头笑道:“你还真是好骗,幸亏不会骗人,不然我真的要跟你过去了。” 笔架垂头道:“都是小的的错,少夫人可不要怪少爷。” 冉念烟道:“我不怪他,也不怪你,只是你怎么不想想,太子旧党如果真抓了徐夷则,又何必再来抓我?何况,所谓的禁军包围冉家,八成也是假的。” 话才出口,就听见四周有行军的马蹄声,院外天光忽亮,是火把照亮了薄暮的天宇。 笔架从院门望去,有路过的仆妇战战兢兢地走过,冷眉冷眼打量着陌生的小厮,自顾自低头议论着。 “禁军怎么来了?” “不知道啊,还抓了一伙人,奇怪,怎么会在咱们侯府附近抓人?” 笔架白了脸,道:“少夫人,是真的,禁军真来了!” 冉念烟道:“你还没懂吗?他们是来抓太子旧党的。” 笔架怔忡,道:“太子旧党?可除了您谁能猜出太子旧党会来这里?” 正说着,方才两个仆妇忽然得了口信折返回来,走进院门,同样战战兢兢地说道:“姑奶奶,侯爷请您去正堂呢,姑爷到了。” 笔架大喜,看流苏也和自己一样,惊喜的恨不得手舞足蹈,而冉念烟只是微微一笑,如古井微澜。 未免太冷淡了,笔架想着。 却不知他的少爷就是为了见到这样的微笑,便甘愿一生一世为之倾倒。 ··· 此时的徐夷则并不知道冉念烟的心绪,不知道她微笑中的叹服与欣喜,他只知道,他们马上就能见面。 相别十日,又像经历了一场生死。 冉靖看着坐在对面的徐夷则,眼神中除了带着对晚辈的慈爱,更有看待同侪的欣赏,而徐夷则的视线却是虚的,冉靖不难猜出他在想什么。 他也是从这样的年纪走过来的。 “然后呢?”终于,冉靖忍不住轻咳一声,出言提醒,“你入宫请求殿下彻查当年的案子,殿下如何说?” 徐夷则饮了一口清茶,定了定神,继续道:“殿下说要彻查,我也知道,真相大白之前,我不能离开宫闱半步,只是没想到,居然到诏狱走一遭。” “什么?”冉靖握紧了交椅的扶手,“诏狱!” 那可是锦衣卫的私狱,专门关押朝廷钦犯,传说里面的种种酷刑,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徐夷则着摊开手,“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