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没答话,她双目盯紧了那信使背后背着的旗帜。她曾经在肆州还有五原郡待过,见过那里送信的信使,知道他们有时候为了获得路途上驿站的给养还有更换马匹的方便,就将旗帜分了好几种,不同的色彩还有图案代表事态的轻重缓急。而那个信使背后鲜红的旗帜,恰好是加急军报。 清漪吸了口冷气,“估计是五原郡那边出事了。” 兰芝还在愤慨冲出来的那人险些冲撞到清漪,一时都还没意识到清漪说了什么。 “六娘子,这人必须要严惩!”兰芝怒道。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清漪招手就要兰芝一块上车来,“我们先回去!” 清漪回家原本是要问慕容定关于李昭仪兄弟的事,但到了外面天黑了慕容定都还没有回来。 清漪照顾小蛮奴入睡之后,自己守在房间里等他。后来夜深了,实在熬不住,趴在床榻上眯一会。半睡半醒间,清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在响动,她困的厉害,眼皮子都要黏到了一块,她挣扎着睁开眼,见着室内的烛火似乎要昏暗了许多。 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直接坐到她身边,伸手环住她,语带心疼,“你怎么还不睡?” 慕容定低下头,瞧见清漪衣裳齐整,甚至连头上发髻都没有拆开,只能趴在那里,越发心疼。他伸手给她摘掉头上的玉簪,让头发都披散下来,给她按摩头皮,“早点睡身体好,你自己这么对我说的,自个这会竟然还熬着?” “我有话和你说,你又老是不回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清漪任凭他揉着自己的头皮,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把慕容定当做个人肉垫子。他一身上下都是腱子肉,靠在他身上硬邦邦的,清漪不舒服的动了动。 “有甚么话明天说也是一样的。”慕容定叫侍女端水进来,服侍两人更衣洗漱。清漪拆了发髻,换了衣服,两人躺在一块,清漪闭着眼道,“我今日看到五原郡过来送加急军报的快骑了,心下估摸着你这段时间恐怕又要忙,不守着,之后几个月,你恐怕都要不着家。” 慕容定一阵心虚,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她依然娇娇小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明明已经困的不行了,却还强撑着和他说话。 侍女在外面把帐子放下来,隔绝了外面照进来的光线。在黑暗中,慕容定握住她的手,“有甚么事?非要等我回来。” “我听说你把李昭仪兄弟给打了?” 慕容定一听,心下怒火熊熊烧起,又以为清漪是要来说教的,“我打了他们两个又怎么样?谁叫他们自己是蠢货,生个妹妹也是个蠢得。元绩那个蠢货在前头为难我,那个蠢女人就跟着凑热闹来为难你。我没把她两个兄弟当场打死已经给面子了。这事我没做错,你再多说一句,我生气了!” 他提高了声量,和孩子似的。清漪微微睁开眼,可惜这会儿帐子里头黑的很,睁开眼了也是什么都看不到,“我说要怪你了吗?” 因为困极了,她声音轻轻软软的,顿时叫慕容定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会慕容定狐疑着凑近她,鼻尖才触及到她的发丝,就听到她说,“我和你说这事,还真不是要说你错了,或者是不恰当。你这么做是护着我呢,我哪里能说你?” 她软绵的语句入耳,心头的怒气都平复了下来,化作了绕指柔。 慕容定和个得了糖果的孩子似的,抱住她,亲了又亲她的额头,心里被填的满当当的。辛苦了许久,终于被她买账,这滋味不是一般的好。 过了好会,他才开口道,“你等可我这么久,就为了说这个?” “嗯。”清漪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往他怀里钻了钻,“你在外头做了这事,回头也不和我说声。外面事那么多,打架斗殴的一起接着一起,没人告诉我,我还真不清楚。你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