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几乎是步步相随。待皇阿玛此次归京后,二哥一定代为请命。若是佟国维再有什么不良居心,二哥就豁出这太子之位,跟他相辩到底。” “多谢二哥,”四阿哥站起身,冲太子一拱手,“二哥对四弟的关照,四弟铭记于心。只是,四弟如今身闲事轻,倒也洒脱不少。皇阿玛曾多次教导,凡事不可奢求,弟弟不敢有违。” 太子目光闪烁,意味不明,片刻后开口道,“也罢,四弟有自己的主意,二哥也不强求。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二哥说。今儿的天色不早了,我就不久留了,等四弟正式迁府,二哥再来讨杯酒喝。” “理应如此,弟弟送太子出去,”四阿哥一躬身。 太子出了四爷府,上了马车走远了。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一直目送着马车出了街口,“主子,太子来这一趟,是想拉拢你吗?” 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比起拉拢,挑拨更甚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时至今日,竟连二哥都变了……” 皇宫英华殿偏角 在夜色的掩护下,一个披着深蓝色斗篷的人影拐进了一间空置的矮房。屋内,一个着蓝色漳绒团大襟马褂的男子正左右踱着步子。 木门被悄然推开,墨色风帽下是一张清丽恬然的脸庞。 “叶若,”男子几步走过去,却见那人儿退了几步,淡然地叫了一声“表哥。” “叶若,”隆科多站在原地,原本一肚子的话竟一句都说不来了。 佟佳氏摘下风帽,走到了窗口,窗外寂静无声,只有一轮明月静静地悬在半空,“表哥勿怪,如今你我是亲兄妹的身份,又各自嫁娶,此次若不是妹妹心中有疑,也不会冒着风险叫兄长到此处相会。” 隆科多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事儿是阿玛的主意。自打伯父与姐姐先后去世,阿玛便起了动摇国储的心思。阿玛心大,如今倾向大阿哥与纳兰明珠也是权宜之计,他还有自己的算盘。只不过,他到底怎样想,连大哥他们都一知半解,我就更迷糊了。” 佟佳氏掩在袖子中的手微微颤抖,“我清楚自己是个外姓人,即便顶了佟佳氏的身份入宫,也难以入舅父的眼。只是,舅父就一点不顾先皇后的情分吗?四阿哥是表姐一手带大的,如今四阿哥也时时顾念着表姐的情分,对我更是倍加照顾,舅父怎么就能下得了手?” 隆科多向前走了两步,眉头紧蹙,“叶若,我对不起你。当初我反抗不了父亲,保不住你,如今又让你难做。我知道,此时若是四阿哥不好了,你在宫里就更孤立无援了。你放心,这一次,我一定跟阿玛反抗到底,决不让他再冲四阿哥伸手。” 佟佳氏转过身子,一双清亮的眼睛漆黑如墨,“表哥,叶若与你没有缘分,不要再惦记着叶若了。我知道,那个福晋你不喜欢,那就不要为了顶撞长辈再互相折磨了,去好好找个知冷知热的人陪你度过下半生。那样,叶若在宫里也能安心了……” “不,”隆科多仓皇着摇头,后退了几步。 佟佳氏垂下肩膀,叹了口气,“若是舅父再想暗害四阿哥,你就告诉他,表姐虽然仙逝,但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执掌后宫十余年,手里握着的何止我这个冒牌族女的身份?表姐一生辛苦,临走时对佟佳氏已是失望透顶,唯一还留恋的就是一手带大的四阿哥。倘若舅父一意孤行,到最后,只怕是灭顶之灾啊。” 隆科多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佟佳氏望着他半晌,突然伸出手抚了抚他的眉毛,“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表哥,请珍重自身。” 十月末圣驾回銮 苏伟跟着四阿哥回了正三所,年关将近,如无意外,这一年将是他们在正三所的最后一年。 福晋请四阿哥到中庭用晚膳,膳后,像四阿哥提起了德妃的话。 四阿哥微微皱眉,“咱们迁宫在即,事情繁多。等封赏下来,又要打理庄户,分派人手,接下来的一年里估计都没个安静时候,哪有时间寻思那些。更何况,皇阿玛对我还颇有微词,这个时候爷更不能沉迷声色了。” 福晋身子一紧,连忙低头道,“是妾身考虑不周了,回头我就进宫向额娘言明。” 四阿哥点点头,站起身,福晋慌忙跟着起身道,“爷,晚上就在这儿歇吧。您也好久没见弘晖了,一会儿我让奶娘抱来。” 四阿哥顿了顿,看了看门外,“天色晚了,弘晖肯定也睡了,明早爷再来看他。”说完,不等福晋反应,四阿哥已迈出了屋门。 四阿哥卧房,某位不懂事的公公已经自行铺好榻子睡得今日不知明日了,迷迷糊糊中,一个带着温度的身子挤进被窝。苏伟不满地嘟囔两句,被搂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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