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福晋身上。 福晋低头行了一礼,面色平淡,“是,妾身身子虽然还是不好,但思来想去总不能让两位侧福晋单独进宫。今儿个天气不错,便和两位姐妹一起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了。” 年氏上前了一小步,略略颔首道,“福晋带着妾身们去了永和宫,也去了阿哥所,十三福晋、十四福晋都拜会过了。” “恩,”四阿哥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都回去歇着吧。” “是,”三人齐齐行了礼,先后退下。 四阿哥看了看福晋单薄的背影,清了清嗓音道,“让丁大夫去给福晋看看,多开些滋补的药材。” 有奴才应声而下,年氏的步子微微一滞,李氏轻笑一声,由后而过。 “主子,福晋想开了当真是好事儿啊,”张保陪着四阿哥往书房里走。 四阿哥叹了口气,低头理了理袖口,“丧子之痛哪是那么容易想开的,爷与福晋之间的疙瘩这一辈子怕都解不开了……也罢,今晚去福晋院里看看吧。府里不安稳,那个玩欢脱的也不肯轻易回来。” 八爷府 胤禩一路将工部尚书王鸿绪送到府门前,“王大人好走,此次胤禩协理政务,多亏王大人从旁帮衬,胤禩铭感于心。” “贝勒爷客气了,”王鸿绪拱了拱手,“微臣拙论,能得贝勒爷看重,是臣等的荣幸。请贝勒爷留步,微臣告退了。” “王大人请,”胤禩扬了扬手,王鸿绪再三行礼后,转身出了府门。 “恭喜贝勒爷,贤名远播,朝臣才这般崇敬仰慕,”一身宝蓝色长袍的中年人由内厅而出。 “兄长谬赞了,”八阿哥弯了弯嘴角,“是胤禩愚笨,得大人们多方教导才略有所成,否则真不知如何面对皇父的一番信任。” “圣上就要回京了,”阿尔松阿与胤禩坐到廊下石桌旁,“太子被拘,直郡王失势,连十三阿哥都被留在了热河行宫。这对贝勒爷而言,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胤禩无能,”八阿哥轻叹了口气,“如今根基尚且不稳,上面还有三哥、四哥,着实不敢贪天之功。而且这次处置凌普一事,还不知是否合皇阿玛的心意,若是不妥,怕反会连累诸位兄长。” “欸,”阿尔松阿拍了拍胤禩的手,“凌普的事儿不过小巧,当下无论朝臣还是圣上谁会在意他?重要的是太子,一国储君被拘禁教养,他日怎堪重任?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上奏弹劾,请求易储。届时,众位皇子间,谁有八贝勒合适?” “可,四哥也颇得皇阿玛看重,”八贝勒抿了抿唇,“胤禩自觉不如四哥胸有城府,更不想让皇阿玛觉得胤禩是个筹谋储位,居心不良的人。” “贝勒爷放心,”阿尔松阿扬了扬眉,“这入主东宫的事儿自当由微臣们为贝勒爷铺路。只要皇上一有废立太子的意头,我阿玛势必牵头,与佟国维、纳兰明珠等携手举荐贝勒爷。贝勒爷只管推拒,皇上属意贝勒爷品行,又有群臣支持,这太子之位势必手到擒来。” “这,”胤禩又一番踌躇,片刻后才缓声道,“也罢,阿灵阿大人都为胤禩多番筹谋,胤禩怎能再一味退却?还请兄长转告阿灵阿大人,不要为胤禩再三勉强。若是不得圣心,胤禩甘为一闲散宗室,也不愿连累各位大家氏族。” “贝勒爷有心了,”阿尔松阿沉了嗓音,微微颔首。 送走阿尔松阿,胤禩独自坐在书房中。 何焯捧着几卷古籍,俯身而入,“贝勒爷,舍弟遵从贝勒爷的命令,在江南一带收取章籍典册颇有收获,这几本是秦汉时流传下来的古册。其收藏人得知贝勒爷贤名,甘愿献出。” “辛苦先生了,”胤禩笑了笑,翻了翻几卷古册,“咱们不能白拿人家的书,所需费用尽管向账房支取。令弟为我奔波,也要重重赏赐才是。” “多谢贝勒爷恩德,”何焯俯身拱了拱手,“近来朝臣多与贝勒爷来往,连钮祜禄氏阿灵阿的长子都与贝勒爷亲近,微臣所能为贝勒爷做的也就这些小事了。贝勒爷不曾嫌弃,微臣就满足了。” “先生这是何话?”胤禩敛了眉目,“先生与我是教养扶持之恩,有雪中送炭之情,与那旁人是不同的。尽管眼下攀附门第者甚多,在胤禩心里,能全然信任的也不过先生一人而已。” “贝勒爷言重了,微臣愧不敢当,”何焯深深地行了一礼。 胤禩抿了抿唇角,亲手扶起何焯,“眼下府上虽然风光,但放在我眼前的路,仍然是如履薄冰。这一路走下去,身旁总要有先生这样的人才好。” “贝勒爷,”看门的侍从躬身而入,“那个叫张明德的相士又来了,还是念叨着贝勒爷的贵人之命,说什么蛟逢大雨,化龙升天的怪话。” 胤禩皱了皱眉,与何焯对视两眼,“把他赶出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