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叶九思、陕西巡抚鄂海最让人注意了。” “四川,陕西……”康熙爷眯了眯眼,“川陕总督齐世武有没有奏折呈上来?” “没有,”李光地低了低头,“倒是四川按察使年羹尧递了折子,细奏了西部边境的布防,及准噶尔、卫藏一地的动向。另言,四川巡抚叶九思近来身体欠佳,怕是需回京休养。” 康熙爷冷哼一声,向后靠了靠,“川陕这是不太平啊,叶九思既然有恙,为何自己不上折陈奏。准噶尔、卫藏一带有异动,齐世武这个川陕总督竟然默不吭声。他们的心思,眼下都用在什么地方呢?” 李光地抿了抿唇,思忖片刻道,“万岁爷,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齐世武在西北根基深厚,眼下策妄阿拉布坦野心昭著,这人咱们动不得啊。” 康熙爷深吸了口气,一手叩眉,沉默半晌道,“陕西巡抚鄂海是齐世武的嫡系,有他在川陕一带,齐世武应当放心。” “万岁爷的意思是?”李光地微扬眉梢,“调齐世武回京?可,齐世武未必肯轻易放手吧。” “马尔汉的任期就快到了,”康熙爷微阖双目,“兵部尚书一职,足够齐世武放权回京了。” “那,叶九思……”李光地略一思量,“齐世武若是回京,叶九思的病怕也就好了。” “叶九思太过文儒,西北一带不适合他,”康熙爷轻吐口气,“等春试过了,调叶九思往安徽。至于四川巡抚一职,就留给年轻人吧。” 第235章 辩论 康熙四十五年 二月初,咸安宫 太子一手扫落了满桌的奏折,面目阴沉有如鬼魅,“老八这伙人当真胆大包天,竟敢拿本殿做挡箭牌!皇阿玛好不容易放下对我的戒心,如今是都白费了。” “殿下息怒,”侍卫统领卫敏拱了拱手道,“为今之计还是得引开皇上对殿下的注意,及早出了这咸安宫才是。” 太子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窗前,“老八他们暗中撺掇朝臣为我求情,就是算准了本殿急于东山再起,若我当真出了这咸安宫,岂不正如了他们的意?到时,皇阿玛的眼睛全都挂在我一人的身上,这畅春园群臣保奏一事就得轻轻揭过了。” “那,殿下的意思是?”卫敏蹙了蹙眉,“眼下,有一众朝臣为太子求情,托合齐大人生怕惹得皇上更加忌讳,一直不敢出手干预。” “此事确实不该托合齐出面,”太子缓缓吐了口气,“你传信出去,让刑部尚书耿鄂联合都察院御史参佟国维、鄂伦岱恐吓朝臣、欺君罔上之罪。” 卫敏一愣,随即恍然,垂首道,“那阿灵阿、纳兰揆叙等人——” “那些人不用管,这次弹劾只针对佟佳氏一族,”太子斜斜地一弯唇角,“胤禩既然有本事把几大世家笼到身后,本殿就看他还有没有本事让这些人化干戈为玉帛。” 礼贤村 睡梦中的苏大公公只觉得背后靠着一只腾腾燃烧的火炉,夹着碳的火舌绕过手臂死死地揽住他的腰。 “热……”苏伟愤懑地翻个身,一手推了推身旁的火炉,察觉炉子往后动了动,又借力踹了两脚。热源总算离得远了些,苏大公公满意了,伸伸胳膊伸伸腿再次沉入了梦乡。 四阿哥紧靠着床沿,一手抓着被单维持住身体的平衡,看看大字型睡在床中央的某人,颇为无奈地起身下床。 “主子,”张保见四阿哥出了卧房,赶忙拿了外袍披到四阿哥身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四阿哥盘腿坐到榻上,见外面已微微发亮。 “回主子,已过卯时了,”张保倒了碗热茶,放到四阿哥手边。 “皇阿玛勤政,现下也该起了,”四阿哥低头抿了口热茶,“常赉那边有消息送来吗?” “常赉大人昨晚就派人过来了,”张保躬着身子,压了压嗓子,“一切如主子所料,此次为太子求情的朝臣有一多半是当初保奏八贝勒的。只是不知眼下是受人指使,还是有意巴结。” 四阿哥冷笑一声,将茶碗放在炕桌上,“我倒真没想过,老八是个心性如此坚韧之人,屡次遭皇阿玛贬斥,都能隐忍克制、冷静应对。也怪不得佟国维、阿灵阿这些老狐狸肯不遗余力帮衬他。” 张保低了低头继续道,“主子,常赉大人还派人问您,用不用在内阁透些风声出去?” “不用,”四阿哥缓了口气,嘴角溢出一丝淡笑,“吩咐傅鼐,把老八拉太子做挡箭牌之事透露给马齐。老八若是成功了,这九经三事殿朝臣暗通款曲的罪项就全权落到马齐身上了。事关轻重,相信马齐大人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四爷府 福晋院里,奴才们忙活地收拾着西厢房,来往的脚步声、交谈声竟为内宅少有地添了几分生气。 福晋的长嫂乌雅氏带着自己的小女儿乌喇那拉氏嘉仪正陪着福晋坐在内厅。 “一转眼,嘉仪都这么大了,”福晋靠在软垫上,脸色还有些发白,“我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