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闭目享受了片刻,慢慢睁开眼睛道,“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啊?你不是最爱管爷跟胤禵的事儿吗?” “事儿都发生了,我还能怎么管?”苏伟瘪着腮帮子,样子蔫蔫的,“十四阿哥到底还小,挤在你和八阿哥之间能讨得什么好?反正,不管什么时候,你别跟八阿哥一样,翻脸无情,六亲不认就行了。” 四阿哥轻笑一声,抬手拍了苏伟一巴掌,“你这是看胤禵没有明着偏向老八那边儿,特意拿话堵我的嘴来了。是爷让他挤进我和老八中间的吗,还不是他自己找的?” “男孩子嘛,谁还没有点野心?”苏伟咽了口唾沫,话里明显底气不足,“再说,有十四阿哥在,说不定还能帮你分散分散八阿哥的势力……” 四阿哥一声冷笑,摇了摇头道,“他别成了老八对付我的一柄利刃,我就谢天谢地了。” 十月末,十四阿哥赶赴胶州,朝堂上暂时回复平静。 十一月,京里的天气冷了下来,赵堂子胡同的苏家小院,却是热闹非凡。 “大哥的事儿没成,倒让小妹捡了便宜,”乔氏抚摸着手腕上新买的玉镯,对卧床的薛氏唠叨,“那可是去伺候王爷的女儿啊,人家指头缝里露出点儿,就够咱们一年的嚼头了。你说,小妹她无儿无女的,又不用养家,二哥凭什么给她安排这么好的差事啊。家里两个兄弟眼巴巴地等着,结果是啥都没落下。” 薛氏敷衍地弯了弯嘴角,脸色还透着憔悴,“小妹寡居在家,年纪大了总是无所依靠,二哥先想着她也是在情在理。再说,进王府哪有那么简单?一个不小心,怕连脑袋都保不住。咱们拖家带口的,自然不如小妹合适。” 坐在窗边绣花的苏静芳,听了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一个没注意竟叫银针刺破了手指。 乔氏看了一眼惊呼出声的苏静芳,一抹嘲讽在脸上闪过。都说薛氏是大家闺秀,结果这么个病痨子的身体,就养出了这么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儿。那天当着王爷的面,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了,还当家里人都是傻子呢? 薛氏也看了女儿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自生产后,她的身子就一直不好。女儿受孙老娘影响太深,也不知现在还拗不拗得过来。 “大嫂、二嫂,”苏小妹推开屋门,“娘和大哥、二哥、三哥在正屋,叫咱们一起过去呢。” 乔氏与薛氏对视了一眼,连忙整了整妆容,与苏小妹一起出了偏门。 走进正屋,苏老娘正在抹眼泪,两个妯娌见怪不怪地行了礼,走到自己丈夫对面坐下。 苏伟放下茶碗,神色从容地看向几人道,“我已经跟老太太和大哥、三弟商量好了,回乡多置办点儿田地,买几间铺子,扩一扩家宅,再好好修修祖坟,比窝在京里这小院子中强。大哥既然想考功名,就暂时留在京城读书,一应花费全部由我来出。以后石头读书读得好,也早早进京,我看这小子有几分聪明相。” 乔氏眼神一亮,一改对着薛氏的埋怨口气,满脸堆笑地道,“还是二哥心疼咱们,石头!快!给二伯磕头!” “免了,免了,”苏伟挥了挥手,转眼看向薛氏,眼神带着丝丝寒凉,“我呢,在王爷跟前当差,不知多少人想抓我的小辫子。这做奴才的,不得主子宠爱了,那就是生不如死。所以,我从来不容什么脑筋不对劲儿的蠢货扯我的后腿,哪怕是再亲的亲人——” “二叔放心,”薛氏直觉地想到自己犯蠢的女儿和智商一直不在线的苏老太太,“大郎在京读书,我们娘俩也不想打扰他。这次回乡,我一定好好伺候娘亲,照料家里,决不给二叔添麻烦。” 苏伟微微一笑,点点头道,“大嫂是个明白人,老太太年纪大了,做事儿难免糊涂。我也不想苦了自家人,这置办家产的一应开支就由大嫂负责吧。” 说完,苏伟递了一只木盒给薛氏,薛氏打开一看,眼神一闪连忙关好,“二叔纯孝,做嫂子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