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噶礼,没想到他家里竟放着一只现成的火药桶。稍加挑拨两句,这位前任两江总督就被‘砰’地崩上了天。” 胤誐喝得多了些,端着酒杯只是笑。 胤禟又转头对八阿哥道,“这回可得恭喜八哥了,等查弼纳上了任,这江南可就是八哥的囊中之物了。” “诶,”胤禩弯着唇角摆了摆手,“说什么囊中之物?这事儿还是多亏九弟尽心谋划,以后有了曹李两家的扶持,咱们兄弟在朝堂上也能站得再稳当些。至于其他的事儿,八哥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啊。” “唔,八哥,八哥就是太小心谨慎,”胤誐大着舌头道,“我就看看好八哥,八哥放心,以以后,兄弟们肯定助八哥,助八哥——” “胤誐喝得太多了,”胤禩笑着打断胤誐的话,让奴才们赶紧端醒酒汤上来,又回头对胤禟道,“今儿天晚了,你们两个就住在我这儿吧,我让奴才们收拾两间客房出来。” “好,好,都听八哥的,”胤禟也有些迷糊,撑着额头揉了揉眉心。 “贝勒爷,”水榭里正热着醒酒汤,何焯走到了莲池旁。 “是先生啊,”八阿哥朝何焯招了招手,“胤禟、胤誐喝得都不少,先生有事过来说就是。” “是,”何焯躬身上前,胤禟、胤誐喝了醒酒汤,也都清醒了两分。 “回禀贝勒爷,”何焯拱了拱手,“畅春园传来消息,雍亲王带着噶礼一起面见圣上,结果惹得圣上大怒,噶礼被刑部带走,雍亲王则被罚跪在九经三事殿门前自省,听说要跪上整整一夜。” “什么?”醉酒的胤誐倒是第一个有了反应,随后很是幸灾乐祸地连连大笑道,“真是老天有眼,让他平日教训那个,教训这个的,还敢把小爷关进宗人府里!现在活该他被罚跪,跪一个晚上都是少的,跪废了他那双腿才能让爷出口恶气!” “胤誐,”八阿哥念了十阿哥一句,回头与九阿哥对视了一眼,“行了,今晚也不早了,你们两个早些去休息吧。” “我不去,”胤誐一兴奋,酒意又退了一半,“我现在就要去畅春园看看,看看那张一板一眼的脸跪在九经三事殿前还敢不敢摆谱?” “胤誐,不许去!”八阿哥眉头一皱,向九阿哥示意了一眼。 九阿哥上前,一把搭住十阿哥的肩膀,搂着他往客房的方向走去,“哎呀,要看热闹,也用不着大半夜的啊。要去明早再去,这时候去,万一吵醒了皇阿玛,咱们不是自找苦吃吗?” 九阿哥劝走了十阿哥,水榭里就剩下了八阿哥和何焯。 “依贝勒爷见,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何焯上前一步问道,“雍亲王竟然自己卷进了噶礼一事中,对于咱们来说,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 “先生说得有理,”胤禩走到水榭边,望向夜幕中的莲池,“不过,四哥可是很少干这种糊涂事儿的。既然他那么在乎噶礼的命,那咱们就帮帮他好了。” 五月二十一日,清晨 九经三事殿外,四阿哥当真跪了一个晚上,膝盖已经没了知觉,精神也开始恍惚。 苏伟在台阶下头急得团团转,偏偏昨晚万岁爷就歇在了偏殿里,看人的小太监一点儿不敢马虎。任苏大公公几百两银子掏出去,也就换得在四阿哥身边陪了半个时辰。 卯时三刻,偏殿里有了响动,张保与几个小太监交涉不成,皱紧眉头走回苏伟的身边,“皇上已经起身了,可外面的守卫不肯替咱们通传。这一会儿就到上朝的时辰了,也不知万岁爷要让跪到什么时候?” 苏伟两手在袖子里攥得死紧,台阶上四阿哥的背影已经不再直挺挺的了,那地砖又硬又凉,后半夜才给加了垫子,这一大早就下了雾,现在肯定都湿透了。 “德妃娘娘还在宫里,咱们除了等皇上赦免,也没别的法子可想,”说这话时,苏伟把牙龈都咬得咯吱响。 张保敛眉思索了片刻,眼睛突然一亮道,“德妃娘娘不在,咱们还有贵妃娘娘啊。以贵妃娘娘跟咱们王府的关系,求她给万岁爷递句话,应当不难吧?” “不行,”苏伟暗地里咬了咬嘴角,“主子是犯了错被罚跪,特意找人求情就显得心不诚了。更何况,咱们跟贵妃娘娘的关系,还是不要引人注意为好。” “可——”张保有些犯难地抬头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恰在此时走下台阶。 “魏公公!”苏伟双眼一亮,连忙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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