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烧糊涂了。” “什么?”程斌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你们没有按时吃药?” “吃了,”絮儿胡乱抹了把眼泪,“只是小主这几日心情越发不好,昨晚突然想要喝酒。我劝不住,小主喝得多了些,半夜吐了两次,后来就发热了。” “真是胡闹!”程斌也管不了哭唧唧的絮儿了,几步进了院子,径直走入了诗玥的卧房。 “小主,程太医来了,”絮儿急忙跟进来,钻进帐子里替诗玥盖好被子,这才撩起了床帐。 诗玥烧的脸颊通红,人已经完全不清醒了,嘴里呢喃着含混的话,谁也听不清说的什么。 “先得把高热退下来,”程斌拟好了方子递给絮儿,“把药煎出来,再多打几盆热水,我给小主施针排汗去热,沾湿的床褥衣衫都得及时换下来。” “是是是,”絮儿一边着人去抓药,一边让人烧热水,整座小院都忙碌了起来。 程斌跪坐在床前,替诗玥用针,屋内一时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程斌的针术在太医院也是颇有些名声的,几次运针后,诗玥似乎清醒了些。 “苏……” 原本含混不清的话语里偶能蹦出一两个能听懂的词,程斌也没太在意,一边帮诗玥擦着脸庞的汗,一边继续施针。 “苏……”诗玥微微睁开了眼睛。 “小主,你醒了?”程斌往床头靠了靠,拿着布巾的手落在了床沿。 “别走!”诗玥似乎猛然惊到了,一把抓住了程斌的手。 “小主?”程斌有些吃惊,却没有挣开。 “别走,别走,”诗玥脸色苍白,嘴唇微微抖动着,“就一会儿,就陪我一会儿……” 此时,程斌已经明白,这话必然不是对他说的,“小主,你病了。” 刻意忽略心中的失落,程斌慢慢拿开了诗玥的手,“等汗排出来,就会舒服一些了。” “为什么……”床上的人似乎又糊涂了起来,“为什么要我离开……” 程斌摇了摇头,银针在手中轻轻捻动。 “苏培盛……” 异常专注的人猛地抬起头! 床上的人微睁着双眼,迷蒙地看着床顶,“为什么不要我,苏培盛……” 十一月初三, 深秋已至,京城越发寒冷。 边疆军报原本雪片般飞进京城,但最近却三四天都没有消息了。 四阿哥依然每天内阁、乾清宫的两处跑,康熙爷的眼睛越发不好了,常常让四阿哥诵读奏章给他听。 八阿哥依然闭门谢客,对外只说身体不好,旧病复发,需要调养。八福晋将整座八贝勒府严防死守的跟皇宫一样,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日精门外 苏伟跟张保寻了处避风的地方待着,没待多久,就见魏珠带着一大帮小太监,架势极大地走了过来。 “哟,魏公公,”苏伟先一步行了礼,魏珠也迎了两步。 “苏公公可是辛苦了,今儿的天可不缓和啊。” “咳,伺候主子的哪有那么娇贵?”苏伟笑了笑,“魏公公这是去哪儿啊,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去趟内务府,乾清宫得准备冬供了,”魏珠倒也没瞒着。 “这么早?”苏伟有些诧异。 魏珠上前了两步,靠近苏伟压了压嗓音道,“万岁爷近来体寒怕冷,早些备好炭火地龙,这都是太医吩咐的。” 苏伟恍然,冲魏珠拱了拱手,让到路旁。 谁知,魏珠还没迈步,不远处的甬道上就飞奔过来两个小太监。 两人一路风驰电掣,临进日精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却连停都没停,直往乾清宫而去,竟是半点规矩都不顾了。 “这是怎么了?”张保很是奇怪。 苏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