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板子我也不怕,”小书子鼓起胖嘟嘟的脸颊,“反正,在小书子心里,主子最重要,主子最尊贵,我就认你一个主子!” 弘盼终究受不了地笑了,伸手揉了揉小书子的脑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外间里,诗玥安抚着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钮祜禄氏。 “你可一直是个最聪明清醒的,如今是怎么了?” 诗玥倒了碗清火的茶放到钮祜禄氏手边,“要说王爷对弘昀、弘盼有所偏心,你可是太能钻牛角尖儿了。弘盼哪次闯祸,王爷没给兜着啊?就是上次在圆明园差点冲撞了皇上,王爷都没舍得罚他。至于弘昀,我说了,他到底是嫡子。于公于私,总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否则,让外人知道了,也难堵悠悠之口啊。” 钮祜禄氏长呼出口气,端起茶碗喝了几口。 诗玥见她总算听进去了,也是松了口气,“咱们就等到王爷出来就成了,你也别东想西想的。再说,那是去宫里读书,又不是去牢里,都在万岁爷的眼皮子底下,谁敢闹事啊?” 钮祜禄氏轻点了点头,拄着下巴,转过脑袋看向诗玥。 想起自己这一天的闹腾和失态,两个脸对脸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啊,人家都是为母则刚,我看你是为母则乱。” “姐姐就笑我吧。” 钮祜禄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目光看向弘盼睡着的卧房,“时间过得真快啊,现在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几年呢?” 这一年的年关,京城过得很平淡。 康熙爷在年节之前又病了,太医嘱咐静养,因而宫里的年节都办得十分简单。 四阿哥与苏公公,最终真的在延庆殿里过了一个年。 虽然没有肉,没有炮仗,没有新衣裳,但过得也算不错。 两人围着炉火一起守夜,在紫禁城的上空,看到了一点点烟火。 康熙五十年,一月初七 万岁爷力排众议,决定第二次出兵西藏。 圣旨晓谕九卿,命皇十四子固山贝子胤禵,为抚远大将军。 各地调兵分三路发往边关,往西安一路为第一起,往宁夏一路为第二起,往宣府、大同沿边一路为第三起。抚远大将军胤禵带领第三路兵,于二月初一启程,驻扎西宁。 翌日,康熙爷又晓谕议政大臣等,十四阿哥既授为大将军领兵前去,其纛即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又令诸王各选护卫三员,贝勒、贝子各选护卫二员,公爵等各选护卫一员随十四阿哥前往效力。 此旨意一下,举朝哗然。 正黄旗之纛,王纛式样,宗亲皆遣人跟随,虽无正式封号,但已称大将军王。 一月初十,延庆殿外 十四阿哥走到雨花阁时,御前侍卫亦行大礼。 “我要见四哥一面,劳烦通报。” 熬格微微顿了顿,仍是上前拱手道,“回大将军王,臣等奉圣上旨意看守延庆殿,不准任何人打扰雍亲王修行。大将军王若想进去,还需得请来万岁爷口谕才行。” “我只是见四哥一面,说上几句话就走,你把门打开,我站在这儿说也可以。” “这——”熬格面露难色。 “你要说什么?” 胤衸从雨花阁亭子后头走了出来,“怎么?封了大将军王,春风得意,还得特地跑到四哥这儿来炫耀一通?” “胤衸!” 胤禵听了这话脸色自然不好,“我虚长你十三岁,如今亦有官职在身,是谁准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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