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进朝和刘保卿也都着急,却也很奇怪御前这些太监,一副天塌了的态度。 好不容易盼来了库魁,张保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抓着他连连问道,“怎么样了?赶上了吗?苏公公没事吧?” 库魁抿着嘴唇,白着脸,冲张保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慎刑司什么时候办事这么利落了?!苏公公就那么老实听话地挨打了?” “唉,别问了,”库魁也有些急躁,“我们把人送回慈宁宫后面的院子了,挨了二十多下,都出血道子了。张起麟公公让我来问,是先告诉万岁爷,还是先请太医。这要请太医,还不能明着请,得暗地里来才行。” 焦进朝和刘保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是知道苏培盛最得皇上看重的,之前被调来养心殿后,二张公公也告诉过他们,关于苏公公的事,看见什么都当没看到。 可如今这样,是不是也太奇怪了?皇上当着人下的旨,五十板都没打完,这帮人就敢把人抢下来,还准备请太医? “先叫太医吧,”张保把手里的拂尘往腰上一插,“我去叫,你在这儿伺候着。” “别啊!” 库魁一惊,连忙堵住张保的去路,“要叫也我去叫,万岁爷那边,随时要问的!” “要问也去问张起麟!人又不是我去救的!” 关键时候,张保公公也不管义气不义气了,“反正,这事儿我和张起麟谁都逃不了!正好敬事房放账出了错,我自己去认罚。万岁爷这边,让张起麟担着吧。” “诶!你这人!” 库魁气得直跳脚,焦进朝和刘保卿在一旁,瞠目结舌地看着,堂堂敬事房大总管就那么一溜烟地跑路了。 傍晚 被迫回到养心殿,承受万岁爷怒气的张起麟,被拖去了慎刑司。自己跑去服役的张保总管,也没能逃脱掉,又结结实实挨了二十大板。 好在,张起麟很有先见之明,被拖走前,特地让人去请了怡亲王。 怡亲王在关键时刻,拦住了不顾劝阻,非要去看望苏公公的万岁爷。 东暖阁里,雍正爷坐在软榻边上,双头抱着头,脖颈上的青筋一阵阵暴起,又一阵阵落下。 “皇兄,你也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啊。” 允祥心下也异常不安,他这位四哥从来冷静沉着、谨慎从容,如此狼狈不堪、惊慌失措的模样,只有上次在通州遇刺时,他曾见过一次。 “苏公公那边,臣弟让人去问了好几次了,苏公公的伤并不重,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太医已经给上了药,又开了方子,好生调养,几日就好了。” “呵,呵呵……” 一直垂着头的雍正爷突然笑了起来,可笑声里却满是悲泣。 “胤祥,”雍正爷好像忘了要避讳的事,他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怡亲王的眼睛,“我把这皇位让给你,好不好?” “皇兄!” 怡亲王当即吓出了一身冷汗,浑身的汗毛好像都竖了起来。 “我不当皇上了,不当了……” “皇兄!” 允祥起身,跪到雍正爷跟前,“您怎么能说这种话?您是九五之尊啊。” “什么九五之尊?!!” 雍正爷霍地站起,直指窗外乾清宫的方向。 “我斗了半辈子,爬了半辈子,就为了那么一张空荡荡的椅子!” “我坐上去了,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我给不了他承诺,我连他的命都没法握在手里!” “皇阿玛的遗诏,就像一把悬在我脖子上的刀!我一忍再忍,一退再退。可是,它就悬在那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战战兢兢地等着。等着它哪一天,玩够了,落下来,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皇兄!我明白,我懂得的!” 允祥拉住胤禛的手,“您找不到那封遗诏,终究无法放心。西南边关一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