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氏身子微微一凛,莫名的念头在脑中转了半晌后,强撑着一抹笑容对耿氏道,“兴许就如姐姐所说,王爷是太忙了吧。我听前院的奴才们说,王爷平日里爱读些经卷佛籍,估摸着也是修身养性惯了,心里才不惦记了。” 耿氏微一思忖,也不再念及其他,浅笑着点了点头。 雨过天晴,琉璃厂 尹记琴行的牌子已经挂到了房檐下,铺面装饰的尤为雅致清幽,苏伟的马车刚刚驶到路口,已能听见阵阵琴音。 “当初尹胜容说他要在京城开琴行,我还以为只是一时玩笑,”苏伟掀开车窗向外看了看,“没想到几个月的功夫,他竟然真的开起来了。” 小英子苦着脸,搓了搓袖口,见铺面前尹胜容已经迎了出来,连忙压低了嗓音嘱咐道,“咱们送了贺礼就快走吧,师父可别又让他拉着没完没了的谈天说地。” “行啦,你少啰嗦,”苏伟转头瞪了小英子一眼,起身下了马车,“恭喜,恭喜,胜容的铺子远远看着就与众不同,颇带了些大隐于市的泰然感。等开了张,一定是文人雅士趋之若鹜的地方。” 尹胜容闻言一笑,眉间的红痣愈加显眼,“还是苏大哥有眼力,不比京城那些凡夫俗子,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恨不得处处比人一头。胜容这店面,等闲人还不欢迎呢。倒是苏大哥,有事儿没事儿的,得多来几次才好。” 小英子在后头努了努嘴,苏伟装似朴实地笑了几声,便忙让侍卫搬下车上的礼品,“区区薄礼,还望胜容不嫌弃粗鄙才好。” “苏大哥哪儿的话,”尹胜容迎了苏伟进店,莹白的手指在几个锦盒上轻轻抚过,看着苏伟的眼神都好似带了火苗,烫的人身直发麻,“只要是苏大哥送的,胜容都喜欢。” “额,胜容太客套了,”苏伟无形地蹭了蹭背上的鸡皮疙瘩,略带窘迫地傻笑两声道,“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傍晚,好不容易从尹胜容那儿脱了身,坐上马车的小英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我就说不让师父过来,师父偏不听,”小英子抽抽搭搭地攥着苏伟的袖子,“若说那个绣香是只情窦初开的小鹿,这尹胜容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千年狐狸。今儿要不是带着侍卫,他能把师父生吞活剥了!” “哪有那么严重,”苏伟也有些心虚,尹胜容下午拉他到茶室听琴时,曾放柔了声音在他耳边道,“胜容本不是个不识趣的,苏大哥若是个不好此味儿的普通人,胜容哪儿会这般纠缠?如今苏大哥为贵人办事儿,少不得掩着藏着,只是闷得久了,岂不无趣?” 一番话说得苏伟惊惧又惊恐,一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