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房里热气熏天,一边用大锅烧着热水,一边煮着暖胃的鸡汤和解酒茶。 库魁捧着那只他专用的巨大木桶,蹲在茶房外头显得十分可怜。 更可怜的是被迫留在内厅等候传唤的张保和张起麟,面对卧房门帘上投出的两道张牙舞爪的人影,恨不得把脑袋插进花瓶里。 而此时,已然分不清敌我的醉猫苏大公公,成功被四爷武力制服,按在了软榻上。 “来人啊,救命啊,非礼啊!” 卧房里一阵杀猪似的嚎叫,两位张公公都掩面而立,尴尬地无所遁形。 一炷香后,门帘猛地掀开,卷成一团的锦缎长袍,纯白里衣,连带着还没穿上几天的黑色云纹短靴被一股脑地扔了出来。 “拿去烧了!” “是!” 二张公公几乎同时扑过去,张保手快把几件衣服都揽在了怀里,张起麟慢上一步,好歹也捡了只靴子。 两人迅速退出屋门,正赶上一路苦着脸,提着水桶而来的库魁,顿时心有戚戚焉。 卧房内,被扒了个精光的苏公公,倒在榻子上,两眼泪汪汪地咬着毯子边儿,自娱自乐地扮演着被夺去清白的失足少女。 四阿哥绕着屋子来回走了两圈,闻着那人身上还未散去的胭脂香气,头顶都要冒烟了。 “主子,”好巧不巧,在四阿哥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时,库魁到了,颤着声立在帘子外头,“奴才提热水来了。” 四阿哥堪堪咽下一口闷气,瞪了一眼榻子上毫无自觉的某人一眼,沙哑着嗓子道,“进来吧!” “是,”库魁低垂着头,一路绕到屏风后头,把热水添进浴桶里,“主子,温度刚好,可以沐浴了。” “恩,你出去吧,”四阿哥慢慢撸起一只袖子,凝视着软榻的双眼泛起了寒光。 库魁压根不敢抬头,提着木桶,飞速消失在门外。 还倒在毯子里的苏伟乐呵呵地一摆手,细着嗓子道,“大爷,再来啊!” 火盆中的木炭“啪”地爆出个小巧的火花,四阿哥的头上则是岩浆涌动。 “啊——” 天地倒转,眼前一花,自己就到了水里,酒醉的苏公公一时半刻还无法理解。 四阿哥捞出湿漉漉的布巾,拽起苏伟的一条胳膊就开始擦,结果没控制好力道,两下过去,白嫩的胳膊上就出现了一条红印。 苏大公公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胳膊,直斥四阿哥的暴行。 四阿哥也是一愣,看着那条红印,心头的怒火顿时被一阵疼惜压去了大半。 天色已晚,各房都亮起了烛火。 一直吵吵闹闹的东小院逐渐安静了下来,火光闪烁中,屏风后头一阵悉悉索索,藏青色的长袍搭在了衣架上,还冒着热气的木桶中,迈进了另一个人。 苏伟垂着脑袋,戳着水泡,嘴里嘟嘟囔囔。 四阿哥坐下后,把人搂到怀里,捏着下巴,看着那一双带了红血丝的眼睛,口气不自觉地放软,“怎么样?清醒了没有啊?”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身子一软,趴到人怀里,在四阿哥耳边,小小声地嘟囔着,“他们拿了我两千两银票,也不知道还礼,一点规矩都不懂……” 四阿哥咬牙,搭在浴桶边缘的手都不自觉地往里抠了抠,“你那么心疼银子,怎么还舍得给人赎身呢?” “唉,”苏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话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醉意,“其实,你并不了解真正的我,人家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哦?是吗?”四阿哥气极反笑,把手伸进水里,慢慢掰开那人的腿。 “你干什么?!” 等两人的姿势已变成一上一下时,迟钝的苏大公公才反应过来。可惜,貌似来不及了…… “让爷看看,你怎么怜香惜玉啊?” 四阿哥微一挺身,水波一阵浮动,苏伟的瞳孔随之放大,脱口而出的呻吟带着点点吃痛。 让本来循序渐进的四爷,一时恍神,手上的力道消失,屏风后顿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