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洲洲吗?” 谢士洲从迎夏身边过去,穿过外屋,绕屏风进去里间,他径直走到祖母那方去坐下:“想也知道是有事耽搁了,您还等着?” “坐好,我有话问你!” “您问啊。” “前头来找你的是谁?” 谢士洲想想,说:“是钱家的。” 老太太立马来了精神:“还真是啊?那头出啥事了?刚才有人告诉我你是黑着脸走的。” 谢士洲洋洋得意,他让老太太附耳过来,在她耳边嘀咕说:“您要添孙媳妇儿了。” “那是好事情啊!”老太太再也坐不住,她撑着小茶几从罗汉床上下来,在房里踱了两步,想起来吩咐知春,“去把太太找来。” 谢夫人过两刻钟到的,本以为老太太是临时有安排,过来一看,小混蛋也在。 “又闯祸了?还是怎么?” 谢士洲扭头不搭理她,边上老太太啐了一声:“你当娘的就这么看你儿?” “难不成还能有好事?” “有啊,当然有,你儿子把人家姑娘追到手了,找你来商量提亲下聘的事。” 本来老太太跟谢士洲一左一右坐在罗汉床上,两人中间隔了张小茶几,谢夫人是站着的,她一听这话便坐去谢士洲身旁,拽着儿子问前因后果。 谢夫人是真没想到,前头听说那姑娘是铁石心肠,反正你追任你追,感动一下都算我输,咋的突然铁树开花了? 这事想想都有蹊跷,不是当娘的看不起他:“老三你没使手段逼人家吧?” “娘这么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哪有姑娘家昨天还冷若冰霜今儿个态度就软化下来的?要说没因由我绝不信。”反正以权势相胁这种事谢夫人见多了,老爷这么干过,她娘家父兄也常常这般。 要不咋说是当娘的? 她对谢士洲有些了解,只是不够。 若是一件玩物,他看上了是会想法子让人主动送来,可钱玉嫃不是玩物,她是活生生的人,是谢三少爷的心上人。 “她从前不开窍,这两天出了些事,忽然明了心意,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谢士洲没说得太明白,谢夫人还是高兴,说这样好!“她心甘情愿嫁过来是最好,强扭的瓜毕竟不甜。” 老太太高兴老半天了:“你看年前能不能下个聘?” “是不是太赶了一些?下聘之前要请媒人去提亲,拿了生庚八字还得问个吉卦,问得吉卦又要准备下聘的财礼……再两旬就过年了,咱府上原就有许多事,里里外外要收拾一遍,还要准备年货,且要给三亲六戚走年礼。对了还有……” 谢夫人没说完呢,老太太打断她。 “你说这些能比洲洲的终身大事要紧?过年要操办那些交给两位孙媳,让她们练练。” “您这话说的!我是他亲娘,还能不上心他?不管怎么说要在年前下聘都太仓促,先要有吉日,即便有,准备财礼不要点时间?我们这头要准备财礼,她那头不得开席宴客?谁家大定不是锣鼓喧天?总不能悄无声息就把事情办了?这要是提到年前,不光是咱们赶,钱家能忙昏头。” 下聘当日,男方把财礼抬去女方家中,女方要开席宴客。 这是谢钱两府结亲,蓉城这边有头有脸的恐怕全都要到齐了,那席面不讲究吗?还有他们家姑娘,那天穿什么衣裳佩什么首饰,不讲究吗? 老人家着急,谢夫人要稳得住些,提议说:“年前定下,等开了春再择个好日子下聘,您看呢?”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