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嫃就跟听天书似的,她恍惚了好一会儿,才问:“真的跪了?” “是跪了,我赶紧让丫鬟拽她起来。她还不肯,一个劲儿的冲我掉眼泪,嘴里舅母舅母的喊着,那阵势活像在哭灵。大过年的给我气得!我差点厥过去了!” …… 好好的气氛就让这句哭灵给坏了,钱玉嫃抿着的嘴唇都扬起来。 乔氏瞪她一眼:“你还笑。算了我不想说她,说说你,今儿个在谢府如何?” 乔氏这么一问,钱玉嫃那眼神就是一飘。 当娘的能不了解女儿?乔氏立刻知道今天有故事,问她到底怎么? 钱玉嫃挪着她的小屁股,到亲娘伸手打不到的地方,哼哼唧唧说:“就是有人拿话挤兑谢士洲,说他以前怎样,等成了亲应该怎样,您想想就这种话她们关上门讲不行?非得当我的面说?我能忍得了?我当场就撂了担子,甩都没甩她们,拉着谢士洲就走了人。” “……啥玩意儿???你大声点儿说,你干嘛了?” 钱玉嫃又挪了一段,壮着胆子告诉她娘:“我给了她们脸色看咋的?做妾的管到少爷头上,人太太还健在呢。” 唐瑶上午哭着跪她就触了乔氏的霉头,听说女儿初初登夫家门就正面杠上谢家姨太太,心疼之余,她恨不得原地去世了。 她捂着胸口有气无力说:“傻女,你当时兴许没亏,事后人家不拼了命抹黑你?要是得宠的姨太太,指不定还会上谢老爷跟前编排。” 刚才没说出口的时候钱玉嫃心里怂怂的,这会儿说出来了,她胆儿肥了很多。还道:“也是我爹没纳妾,要不然娘这个性得憋屈坏了。那么多人偏让我顾全大局,她怎么不顾全大局呢?我都不痛快了她想痛快?她做梦吧!我也知道她会告状,她就是那样的人。我还是不怕她,她若真有本事把这桩亲事搅黄了,那我还能高看她一眼!” 乔氏坐到她身边去,拿指头在她脑袋瓜上点了点:“你就是仗着女婿稀罕你!” “哪就只是这样?娘你不知道,我今儿个过去了一趟,就把谢老太太摆平了,走的时候她老人家还说舍不得我,让谢士洲经常接我过去玩玩。我连他们家老太太都能摆平,还怕那些小虾米吗?” 钱炳坤回来之后也听说了女儿的丰功伟绩,听完哈哈大笑。 “爹觉得我做得对吗?” 钱炳坤毫不吝啬的点头,又竖起大拇指,说对!完全对! “爹以前同你说过,人家和和气气待你,你也该同样待他。可他若是不将你放在眼中,欺你辱你,你伏低做小也换不回个天下太平,与其畏畏缩缩,不若狠狠的还击回去。” 乔氏瞅着她亲相公和亲女儿,无语了:“……也不知道是谁说做生意和气方能生财。” “那是做生意,做生意是要忍得,可咱们嫃嫃是嫁人,也就是男人窝囊他媳妇儿才会受尽委屈。有些人爱说你多体谅我我不容易,他不是不容易,是不愿意。归根结底你分量不够,他不肯为你多费心思罢了。” 钱炳坤是个男人,他懂男人。 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很多时候你不能去听他说了什么,他说以后要给你风光体面那都是空话一句,能不能兑现难说。 要知道这人是不是真对你好很简单。 你跟别人起冲突的时候,你别听他嘴上说的,只看他愿意护谁。 第26章 (捉虫) 又过了两天, 钱宗宝包袱款款的从书院回来,他甚至没顾得上去给母亲请安,回来就找上姐姐:“我只不过去参加个岁末考核,姐姐你就定亲了,也不等等我回来!” 钱玉嫃使个眼色,令他旁边坐下。 才问:“这番名次如何?” “我排第六……这不要紧,姐姐怎么这样快就定亲了?”钱宗宝懊恼他没赶上,其实十几号上能回来一次的,当时想着做及笄礼那回就告了三天假,已经耽误很多, 他就没回, 反正二十来号全书院都要放了, 能回家待二十多天呢。 他没计划回来,家里也没觉着答应谢家亲事还得提前问过他。 只不过当爹的应一句,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