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要回养父家去,就那脾气跟燕王一样的,到时候谁去拦人? 哪怕燕王妃再怎么不满,她改变不了任何事。 盛士洲才是袭爵人,挡路的全要给他让道。钱玉嫃一定是下任燕王妃,除非你让她活不到那天。 再说燕王府里,燕王没儿子时他什么都懒得管,现在亲儿子接回来,还能跟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 从今往后,什么都要变一变了。 之前燕王领儿子进宫,皇上只顾着带人去寿康宫,没想起通知皇后,这都有几天了,皇后还没见着人。不过她听太子说了接回来这个长得跟燕王一个样,她更好奇的还是能逼得燕王妃进宫诉苦这个女人。 皇后传了道懿旨,让钱玉嫃明日进宫。 刚才听说王妃进宫去过,一转身宫里的懿旨就到了,钱玉嫃那小心肝还颤了颤,又想到太后跟皇上给她的脸色都不坏,她才没慌。 当晚都睡下去了,钱玉嫃还在琢磨皇后是怎么个人。 可能因为想得太多,睡着了以后她就做了个梦,梦见王妃说要找人来治她!回身就找了个穿着凤袍的母夜叉来…… 第二天她进了宫,真正见到皇后才知道自己有多失礼。 皇后娘娘不年轻了,虽然保养得好,从眼角这些地方还是很明显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她同太后一样,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对钱玉嫃却是长辈对晚辈的和蔼亲切,没有盛气凌人。 今儿是万嬷嬷陪着来的,过去这几天,万嬷嬷教了钱玉嫃不少东西,才让她不至于失礼。 皇后坐在上面,看着侄媳妇这些动作,觉得她也不像燕王妃说的那么无才无德。 “本宫只听说你姓钱,名什么?” “名玉嫃,玉石的玉,嫃是女字旁加真假的真。” 皇后品了品,说不错,让她走近些,到跟前来看看。 钱玉嫃便往前走去,到距皇后两三步远的地方停下,皇后是坐着的,钱玉嫃站着,哪怕略低着头,她也能看清楚皇后的脸,同样的皇后也将她看了个明白。 这模样,确实娇了点,可她是海棠初绽含羞带怯的娇,不是开到极致将要衰败的艳,瞧着并不厌烦。 看她攥着的手,忽然被召进宫中人应该还挺紧张,心里悬着面上挺绷得住,还在笑呢。 皇后看出这孩子想讨好她,这表现称不上笨拙,搁在惯会窥探人心的皇后眼中,挺稚嫩的。皇后笑得更真实一些,她招手让钱玉嫃过来,来跟前坐下,“不用这么紧张,本宫是皇后,同时也是你伯母。你既然嫁给洲哥儿,就是咱们皇家的人。” 钱玉嫃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的,皇后这样说,她还撒起娇来:“除了皇上、太后娘娘和王爷爹,就只有您这么说,我喜欢您。” 一般人在皇后面前是不能我啊我说话的,皇后也知道她从民间来有很多不习惯,加上这话她听着很实在,并不冒犯,也不欲与之计较。 那种感觉该怎么说? 就好像其他人恭维你太多,忽然见着这么个实诚的娃,还挺稀罕。 皇后都没去纠正她,又问:“这样就喜欢本宫了?” 钱玉嫃看着皇后小声说:“我看见您就觉得您放出来的都是善意,不怕告诉您,前天跟回娘家来的郡主姐姐起了口角之后,就听说王妃进宫来了,接着有懿旨发来府上,我昨晚睡觉都不踏实,睡着了还梦见王妃搬了救兵要治我,让进宫来罚跪呢……” 钱玉嫃真就是一本正经说的,皇后听了险些笑出眼泪。 她忽然想起太子小的时候,也是个活宝,等上了十岁就变成小大人一个,不像以前那么好逗。燕王这个儿媳妇有意思,皇后喜欢听她说话,她身上没有京中许多女孩儿有的拘束,让人感觉自由。 进宫三十多年了,皇后最怀念的就是当姑娘那会儿的自由。 皇后拉着她问了很多,问她是怎么跟洲哥儿认识,以前在南边又是怎么生活的?来京城习不习惯之类。 钱玉嫃也都说了,还告诉皇后娘娘她觉得燕王府什么都好,非要说有什么不习惯的,就是吃这一口:“相公这还后悔呢,说那会儿让王爷爹催着匆匆忙忙就上了京城,早知道该带俩厨子一起走。” 怕皇后娘娘误会,钱玉嫃还补了一句:“不是说京菜就不好吃,是皇上治下山河万里从南边到京城来坐马车都要那么久,这不光是口味,风土人情生活习惯相差都太大了,乍一离乡,还没习惯。” “好了,本宫明白你的意思,京菜吃不习惯,那你待会儿领个厨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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