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袭爵人也不为过,太医院不敢马虎,又加派两个人来。 要知道,发烧只是病症,若是想尽办法都降不了温,那用常规的办法就没用,得找到他为什么烧,看具体哪儿出了毛病再去针对治疗。 三个太医轮流看过,有一些想法,还是不能笃定,给达官贵人治病从来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他们选择就保守一些,决定稳住病情继续观察。 又过了两天,情况还是没有好转,甚至更严重了。 他发着烧又在打寒颤,嘴里喊他爹娘,说他很痛。 陈氏怀着身孕,听到丫鬟转述的话,止不住的泪如雨下。 “这些太医干什么吃的?让他们来给我儿治病,几天过去,连是什么病都不清楚。” 也不是不清楚,太医心里有猜测了,他们还抱着最后的侥幸盼是误诊,若真言重,这次恐怕得在鬼门关里走一遭。 从开始发热,到确诊用了七天,第七天,他出痘了。 确定得的是天花,宫里下令禁了越王府上下的足,让他们就在府上哪儿也不准去,至于说府上需要的食物药材这些会有以前得过天花的负责送去,都只是送到府门前,并不进去里面。那三位太医也没走脱,心里怕死了还得在越王府待着,全力帮助府上嫡长子闯过这关。 乍一听说越王五岁大的嫡长子得了天花,钱玉嫃就一惊。 她听说过这病,也知道有多厉害,说是只要得了就有好几成的可能活不了,哪怕活下来也是一脸麻子。 想到得病的是个五岁娃娃,钱玉嫃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走了几步,到小床边去看了看躺平呼呼大睡的女儿,不敢想象假如有天明姝病了,生的也是这种严重的可能要人命的病,她该咋办。 明姝才三个月大,养得很好,比刚出生时胖了好多,脸肥嘟嘟的,胳膊腿儿都好似胖藕……她好奇心挺重,醒着喜欢东看看西瞅瞅,但多数时候都是自己安安静静的瞅,不太会去博人关注。她有时会突然傻乐,并不太爱哭,除非拉了臭臭不舒服了才会哼两声,给收拾干净就不闹了。 跟前伺候的都说小小姐好带,不爱闹,也不认生。 这么可人疼的娃要是生病了,真是病在女儿身,痛在娘心里,她会恨不得以身替之。 白梅伺候钱玉嫃很多年了,看出她有些担心,还说呢:“即便跟得天花的在一个院里住着,也不是一定会被染上,像您跟姑爷还有明姝小小姐都是福气大的,哪有这些烦忧?尤其是明姝小小姐,那是天上仙女儿下凡尘,这些病是我们凡人才会得的,哪近得了仙女的身?” 话是白梅说的,旁边两个嬷嬷都在点头,看她们一身轻松钱玉嫃也笑了笑:“但愿吧。” “不是但愿,是肯定。小小姐生来就该享福,哪里会受这些罪呢?” 越王嫡长子出痘,家门被封的事,大家听说了都挺同情,可再不幸也是别人家的,同情过后自家该咋过还是咋过。 燕王府这边因为王妃的死,如非必要大家都不出门,即便听说有人出痘也不慌张。 跟他们住得近并且常有走动的慌了,有烧醋的,有熏艾草的,还有简单粗暴直接用开水烫的……要说最崩溃自然是越王府上下。 包括越王在内,他们阖府上下都是禁足的状态,哪怕天花灭了都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正常走动。 以前有人出痘也是这样,如果是宫里的,很大可能被转移出宫,送去京郊别院养着。要不是宫里的就直接禁足,里面的人不准出来,外面的人只要进去了同样不准出来,送东西都是全副武装且只能送到门口,就这样,离开之后也会把当时穿过的换下来全部用开水烫过。 朝廷没有有效治疗天花的手段,就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 按说越王府的人出痘,能好或者不能好,跟钱玉嫃关系并不大,她听说的时候都没料到这事最后能扯上自己。 四月初十,皇后娘娘传话来请钱玉嫃进宫,钱玉嫃还是带的万嬷嬷,到坤宁宫方才得知真正想找她的是贤妃,正好皇后半年没见人了,也怪想的,才会使人上燕王府去传这个话。 贤妃同皇后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关系也不坏,都是早年进宫的,也都到了极少承宠的岁数,到这时候,争也无益斗也无益,身处高位这些常常是吃着茶闲聊着看底下新晋妃嫔争宠。 听贤妃提到她想见燕王世子妃,皇后料她是想同钱氏借点福气,越王是贤妃的儿子,出痘的是她亲孙,着急上火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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