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来面对许秋阳了,本来就是嘛,他之所以会产生想要帮助她的念头,本就是因为这种朴素又真挚的革|命感情啊,这说明自己是一个很善于团结同志、爱护工友的人啊! 就算遇到困难的不是许秋阳,而是另外随便的哪一个人,他也一定会这样毫无保留地帮助她的。 笑话,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女人呢?她根本就不是自己会喜欢的那一类型嘛,完全毫无可能! 拎着桶走回来,许秋阳还是原来的姿势盘坐在火堆旁,只是左边多了两个小伙子,其他组的,不太叫得上名字,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倒是聊得开心。 罗建刚心里“切”了一声,这姑娘还真心挺大的,家里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说哭哭啼啼吧,起码也应该发发愁啊,就她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还笑得那么欢。 一般姑娘家像这样无家可归,必须睡在这种条件恶劣的地方,谁还笑得出来? 罗建刚把桶放回工棚,拿起换下的衣服,看了眼桶底那个灌满了热水的热水袋,趁着四下没人,飞快地塞到最里面那个小隔间铺好的被子里。 他可不是特地给她灌的热水,只不过刚才去洗澡的时候不小心带上了,他二舅妈多事给他灌上了,既然都灌上了,总不能倒掉这么浪费吧,可他一个大男人,用这玩意儿像什么话。 干脆就便宜她了,看她在火堆旁缩成那个样子,恨不得整个人都钻到火堆里去了,肯定是身上那身衣服穿不暖和。 若无其事地出来,拉了块木板坐到火堆旁,刚好就在许秋阳旁边,当然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正好这儿有个空位嘛! 罗建刚掏出口袋里的雪花膏,随手往旁边一递:“要抹点不?” 许秋阳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小伙子就一把抢了过去:“要,当然要!” 拿到手里之后才仔细看:“唷,雪花膏,这不是姑娘抹的东西吗?难怪你脸这么白,跟个姑娘似的,原来就是抹这个抹出来的啊,不行,我也得抹抹。”说完拧开盖子,深深吸一口气,“真香!” 旁边又一个人扑上来抢:“抹什么,我也要!” 一瓶雪花膏在一群糙汉子手中轮流辗转,也不知道多少只沾满泥灰草屑的手指头伸到里面搅上一把,许秋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罗建刚好像是想递给自己的来着,不由得满脸歉意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啊!” 罗建刚不在意地摆摆手:“不值什么,他们爱玩就玩吧!”要是他姐罗素芬知道她千辛万苦让人从省城带回来的,自己每次都只舍得沾一点点来用雪花膏,在这儿被这群臭男人这样糟蹋,怕不是会气得吐血。 顺手掏出蛤蜊油:“你用这个吧!” 许秋阳拿过来好奇地问:“这是什么,贝壳吗?”来自现代的许秋阳当然没见过这东西,而原主又是个见识短浅的,从来没见过什么护肤品之类的东西,自然就不认识了。 罗建刚打开盖子给她看:“抹手用的,抹了不会裂得那么厉害。”她手指头上裂了好几道口子,深得都见肉了,看着都替她觉得疼。 “哦,护手霜啊!谢谢啊!”许秋阳接过来,沾了一点往脸上涂,这几天早就觉得脸上干裂得受不了了,也不知道原来这个许秋阳是怎么过的,这么干冷的天气,脸上一道道都是冻裂的小口子,远看像是脸蛋红扑扑的,其实那都是细微的小伤口,被风吹得发红。 她早想弄点东西涂一下了,护手霜就护手霜吧,总比没有好。 想起以前的时候,虽说经济条件也不好吧,可大宝总是用得起的,后来工作了经济宽松些,也会买些稍微好一点的护肤品来用,女孩子嘛,最基本的保养还是要的,她可不想像这些农村妇女一样,二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就像三四十岁一样了。 现在的这张脸虽然经历了十几年风霜雨雪的摧残,但好在年轻,恢复能力强,现在开始注意的话,应该也还能养得回来吧! 罗建刚见她抹得像模像样的,先用小手指头沾上一小团,放在掌心,两只手按在一起揉匀了,再轻轻地往脸上拍,居然也显出一点斯文秀气的样子来。 许秋阳一边拍,嘴里一边“嘶嘶”地吸气,她这是疼的,小时候她自己没有钱,天气变凉很久以后,继母才给她买润肤露,那时候脸都已经吹裂了,护肤品第一次涂上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火辣辣地疼。 不过这是皮肤修复的第一步,以后多涂几次就不会了,所以再疼也得忍着。 但是只涂这么一次,会不会没有什么效果啊!许秋阳看了看罗建刚,看他好像心情挺不错的样子,索性厚着脸皮问:“这些东西,在县城里买着方便吗?” 她来到这里之后没去过县城,在记忆里原主也很少去县城,而且身上一直没钱,去了也没买过什么东西,好像县城里买东西都是要票证什么的,她不太确定,所以想问问。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