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的车在远处,看着笔直跪在门口的李期矣,双手撑着拐杖,饶有趣味的看着远处跪着的年轻人。 司机师傅老张叔跟了老爷子很多年,不禁问道:“老爷子喜欢这个年轻人?” 秦政哼了声:“喜欢?他可是李营山那老小子的种!” “您也不是会看出身的人呐!别说是李营山的孩子,就是路边捡来的,您看着顺眼也喜欢。”老张叔道。 秦政笑了笑:“这小子比他那小人爹妈可有种多了。” 老张叔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候了,您真的就任这孩子这么跪下去吗?今天可冷,那孩子冻得够呛,愣是也不起来。” “和他再犟犟,这小杂种脾气硬,我和他耗耗,肯定不玩死他。” 老张叔撇了撇嘴,对老爷子这些孩子气行为见怪不怪。 “您不是要去接夫人的吗?”老张叔提醒道。 秦老爷子道:“秦律之不是去了吗?” “您刚刚不是很着急老夫人的吗?” “医院那边不是打电话来说她俩唠挺好,没啥事儿等会可以出院了吗?” 老张叔一愣。 是,得亏老夫人没大事儿。 “老爷子…那孩子看着可造孽,现在老北风刮得紧,冷得刺骨啊!”老张叔心疼道。 秦政看了看手表,大笑一声:“小杂种,有意思,跪了四个钟!” 夜幕降临,整个溪山府冷得刺骨,李期矣穿着单薄的衣衫,膝盖双腿早就麻木,浑身动的没了知觉,夜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无边无尽的冷气,李期矣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眼前出现的秦老爷子让他差点以为自己生了幻觉。 “小子!” 他冻得脸都发僵,嘴巴完全打不开,动不了。 老爷子那拐杖拍了拍他:“小子!起来。” 李期矣知道此刻的老爷子并非幻觉,回过神来冷声道:“我不会起来的。” “犟,可解决不了问题。”老爷子撑着拐杖,弯着身子,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李期矣见秦政面色放软,松了口气:“您愿意和我聊聊?” 秦政大笑:“有意思。你在这冰冻天,鹅卵石地里,跪了区区四个小时,就想把我最疼爱了二十三年的外孙女骗走,小子,没有这么好的买卖。” 老张叔看年轻人被冻的够呛,赶忙出言提醒道:“老爷子,他还是个孩子……这大寒天,再这么下去,只怕孩子会生病。” 二十岁,最是轻狂的时候。 秦政抓住李期矣的肩,刺骨的冰冷穿透老爷子的掌心,这天儿,可真冷啊。 “不管你要聊什么,先和我进来。” 李期矣近乎是被老爷子拖着进去的。 ………… 老爷子没有着急给他开空调生炉子,大寒大热更容易生病,秦政为了混小子能够适应这个温度,连自己都没有开暖气。 李期矣把老爷子的小心思看在眼里,觉得自己跪的这四小时,物超所值。 “小子,外面可翻了天了,我的接班人现在在警察局里接受调查,我的夫人在医院打吊针,我成和现在腹背受敌,都是拜你家所赐,你要聊什么?又能和我聊什么?”亲老爷的话从来都是只说半分,遇到李期矣,他倒非常有耐心,话都给他讲透彻,时局都给他分析清楚。 “瑞博对您和成和做得一切,我挂着李这个姓氏就该跟您道歉。事情发展成这样,绝非我本愿。”李期矣的真诚打动对面商海沉浮,叱咤多年的老者。 孩子眼中炙热的赤子之心是他所动容的。光是看他那双纯粹的眼睛,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个局外人。 老爷子也没觉得这个傻孩子能够掀起什么风浪。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秦家今日吃了亏,明日定会奉还,只有你输我赢,没有谁对谁错。”此言一出,振聋发聩。 李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