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嫂追不上大哥, 虽是进入密道前忘记了, 但还在中途出了密道特意传信于大哥, 让大哥等在嘉州宅邸。大哥若是收到了书信, 定然不会这般快离开的。 “世子只在嘉州停留了不到一个时辰, 是否收到二公子书信, 属下并不知晓。”男子仔细回忆了片刻, 道。 难道是收到信还是走了? 虞归晏身上的力气仿佛在顷刻之间被抽干殆尽, 踉跄着后退了两步。尽管明白她没告诉过闻清潇,闻清潇应当是不知道一切的, 可她心里的畏惧胆怯却忍不住地滋生蔓延。 闻沉渊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虞归晏:“大嫂怎么了?是身子不适吗?”他紧张地看着她,“是不是走太久累了?” 他会答应带大嫂前来嘉州,一来是因为有暗道,二来也的确是看出了大嫂的急切。他本以为是追得上的,可没想到大哥竟是已经离开了。 她的面色苍白得过分, 他示意女子赶紧出去唤大夫来, 女子领了命便立即退下了。 虞归晏挣脱开闻沉渊的掺扶:“我不累的。”她走到男子面前, “世子何时离开的?” “回世子妃的话, 世子是今日巳时离开的。” “巳时......”虞归晏喃喃。 巳时离开, 现在是酉时, 才四个时辰而已。她看向闻沉渊:“世子应当没走远, 我们去追他。” “不可。”这一次, 闻沉渊没如昨日那般应下,“大嫂许是不知,你昏睡这些时日大哥为了掩饰住你的行踪费了不少心思, 若是大嫂此刻追上去,极有可能被埋伏在暗处的人发现,布置也就前功尽弃了。” “可我......”虞归晏指尖扣紧掌心。 见着虞归晏眼底渐渐笼罩上一层浓郁得化不开的苦楚哀痛,闻沉渊犹豫了一下,问道:“大嫂一定要见大哥不可吗?” “......我想见他。”虞归晏垂下的睫羽微颤,尽管醒来已是将近整整一日了,可她还是半点理不清心里的杂乱,更忧心着他。 闻沉渊沉吟片刻,道:“大嫂便歇在此处,我去找大哥回来。” 虞归晏忽地抬了头,一双圆圆的猫眼盈满期待:“真的可以吗?” 被虞归晏这般看着,闻沉渊一直心底压抑着、从不敢宣之于口的那个荒谬念头在一瞬间如焰火般炸开。他几乎是无意识地,抬了手抚在她眼底:“子安......” 虞归晏本就睁大的眼睛越发睁开,慌张地后退,想要避开他的手,可她身后是半人高的紫檀木置台,根本退无可退。他的手便落到了她的脸上,她的目光也被迫地对上了他。 也是在这一刻,她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的情谊,与闻清潇素日里看她的眼神别无二般。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至少不是朋友之间该有的眼神。心底的惶恐惊惧蔓延,几乎是毫不犹疑地,她抬手便要拂开他,可广袖却在手臂抬起的瞬间扫到了身侧的花瓶:“......你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花瓶落地四分五裂的声音骤然惊醒了闻沉渊。他恍如大梦初醒般,垂了眼眸才看清自己竟是将大嫂逼到了角落里,而且左手还冒犯地抚在她脸上。 他神情狼狈地弹开:“大...大嫂,对不起,我...我认错人了。”见着她蜷缩在角落,周围满是花瓶碎裂的瓷片,到底是忧心更甚,他便要走过去,“周围都是碎片......” 闻沉渊的话还未说完,不过是方才靠近一步,虞归晏便惊慌地蹲下,缩在角落:“你...别过来。” 虞归晏眼底面上尽是惶恐害怕,闻沉渊僵硬地止了步伐,不敢再靠近。便是不细想,他也明白大嫂对他避如蛇蝎的原因,任是哪一个女子被自己夫君的弟弟这般冒犯,恐怕都无法忍受。 更何况他若是真冒犯了她,即便她什么都没做,世人谴责的也不会是他,而只会是她水性杨花,因此她害怕他是应当的。 明白了缘由,他往外退去:“花瓶碎了,大嫂小心脚下。” 大哥将大嫂交给他保护,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