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噩耗。 伟大的流民帅、久经考验的忠诚战士柳不宣,为了抗击西魏入侵事业,光荣地牺牲了自己。 壮烈牺牲。 听说瓮城之战十分残酷, 守军几乎都死了。他一听陛下居然甘做底层士兵就傻了,去城门打听柳不辞的下落,民众一听柳不辞,便拍着腿道: “他啊!瓮城门九壮士!你不知道,九壮士为了守城何其英勇……”比手画脚绘声绘色地形容了一番守城军的惨烈死状。 陆岩:“……” 瓮城门……九壮士…… 他面无表情地含着泪颤抖道:“尸首呢。” 热心群众:“肯定是就地掩埋了哪!但我们朔方人敬英雄,虽然没有好棺好坟地招待,好酒好菜还是要送他们上路的。” 陆岩:“……” 他要疯了。 回去到底该怎么向太后交待??他小姨沈贤妃还怎么在太后手下安生? 他和热心群众们鸡同鸭讲,隔着一道比山还高、比海还深的沟堑,一个以为陆岩在问死人,一个以为柳不辞已然慷慨就义。 他是御前侍卫,唯一的使命与职责便是保护陛下。既然陛下死在了边关,他亦无颜苟活。 还是跟着一起死吧。 但临死之前,他还要先找安定伯去问罪——听说瓮城门的壮士们就地安葬?你知不知道你埋的是天子!你知不知道你派去守城门的是天子! 你去死吧!咱们一起死! 所以此刻,陆岩拖着步子走在大街上,正要去城外兵营找安定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一起上路。 是的,他已经被打击得连马都忘记骑了,直接忘在了城门处。 他揣着一肚子的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目光涣散,灵魂飘远,像块果皮一样在大街上飘荡,直到面前停了一个人。 好熟悉的脚。 视线往上看,好熟悉的腿和身子。 那人站在他面前,向他微笑—— 四周过客纷纷,那些摩肩接踵与嘈杂脚步声仿佛皆已远去,许有烟花,许有笑闹,然而世界都被模糊在了那人之外,这一瞬,便如宿命般的永恒。 ——待看清对面微笑的人,那一瞬间,陆岩的世界,就是这么美好。 他半张着嘴,然后鼻头一酸…… 好了已经够酸了,不需要再酸了,他眼泪冲眶而出,嘴角又是不由自主咧上去的,这上半张脸哭,下半张脸笑,如此大喜大悲的极致表情汇聚在一张不大的冰山脸上,看起来比萧怀瑾的内心还扭曲。 “您……您还没……”不该说死,不该说薨,不能说崩,陆岩一时间卡词儿了。紧接着他内心五味杂陈酸甜苦辣齐齐迸发,他半天憋出一句:“……您还活着!” 这是萧怀瑾头一次见他的冷面侍卫如此失态。 到最后变成了他一个皇帝安慰一个侍卫,侍卫又哭又笑仿佛珍宝失而复得,吸引了路人视线纷纷。 “粮草送去武将军那里了么?” “……嗯。”抽泣。 “那边战况如何?” “叛军被挡在渭水以北……郭炜炜缺粮草,没有再南下……还对峙着。”抽泣。 “看来粮草送的是很及时了。” “是……解了燃眉之急。”抽泣。 “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说出这话,萧怀瑾也脸红了。 “臣不哭。”抽泣。 “只是差点吓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