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赶情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她晃了晃手里的金簪,调侃道:“若三婶给我这些是为了笑话我,那你这笑话人的法子可真伤财!” 纪氏扑哧一下,乐了,“难怪你三叔天天怪我没生个你这样的闺女出来,当真是可人疼!” 秦莞弯起眼,撒娇似的在她肩上蹭了蹭,“谢婶娘疼我。” “你呀!”纪氏戳戳她脑门,脸上满是笑意。 有句话她没跟秦莞说。今日她之所以下定决心把这些好东西都给了她,是因为这些时日以来,她发现秦莞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倒不是说秦莞从前不礼貌、不孝敬,只是身上总有种脱不掉的高门贵女常有的傲气,说难听点就是瞧不起人。 这是纪氏最厌恶的。 不过,自从及笄后,秦莞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身上那些好的更好了,不好的也改好了,越来越像当年的韩琼了。 纪氏这才下定决心和她深交。 纪氏的心思秦莞多少能看出一些。 要说傲气,她这个婶子身上也有,大抵就是“你越是高门显贵,我越不卖你面子”。对待这种人,只要表现最真实的自己就好。 秦莞歪在她身上,撒娇道:“就算今日婶娘不来,我也要求到您门上。” 纪氏失笑:“你有什么可求我的?” “我想跟您学管家,学打理铺子,学查验田产,学做生意。” 纪氏笑道:“你将来是要嫁进高门做大娘子的,把那些个点茶、插花、烧香、挂画的雅事学好了就成,管铺子、做生意哪用得着你?” 秦莞摇摇头,正色道:“那些都是讨好男人的手段,我要学的是安身立命的本事,就像婶娘一样。” 纪氏被她的话惊住了。 要知道,她羡慕了小半辈子高门贵女的风雅,更是恼恨了无数次自己的商户出身,因为这个,秦三叔甚至没去求功名。 她没想到,此时此刻,秦莞这个侯门娇女竟说想像她一样。 “你……当真要学?” 秦莞重重点头,“别人不清楚,我却知道,阖府上下最有本事的就是婶娘你,若不是你费心打理着这个家,三位哥哥求学、拜师,大伯和父亲做官、打点,偌大的侯府每日开销、年节花费,哪里会有这般阔绰?” 这满京城里不知有多少人家表面看着光鲜,内里捉襟见肘。 这些事秦莞也是重生之后慢慢明白过来的,是以她更想好好地打点生意,赚取银钱,用自己的手过上踏实富足的日子。 “好、好!”纪氏别开脸,压下眼底的湿意,“只要你想学,我必倾囊相授。” 秦莞面上一喜,扬声道:“明月,上茶!” “来啦!”丫鬟们在外面听了许久,茶水早就备好了。 秦莞恭恭敬敬地给纪氏敬了“拜师茶”,纪氏笑呵呵地接了。 于是,秦莞的“求学生涯”就这么开始了——或者叫“婚前培训”也可以。 定远侯夫人早逝,侯府如今的家事由二房的萧氏和三房的纪氏一起管着。 萧氏是个软性子,做不了得罪人的事,也不愿做,因此只管发发月银、裁裁衣裳这样的小事。 余下的采买用度、人情往来、仆从赏罚,加之郎君们的茶食宴饮、外面的庄子铺面全由纪氏一个人打理。 秦莞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