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推开了门。 傅景朝坐在座位上低着头翻看往年的日报表,知道她进来头也没抬一下。 叶挽瓷看着他纹丝不乱的脑顶,惴惴不安地将文件递给他说:“这是下月的要做的主题,您过目一下。” 傅景朝这才抬起头,将手中的钢笔放下,伸手接过了她的文件。 他只翻了两页就直接丢回了桌上,面无表情地说:“重做。” 叶挽瓷睁大了眼睛说道:“这期的选题我已经做了一半了,之前穆主编并没有说不合适。” 傅景朝抬眼看她,黝黑的瞳孔中满满的冷漠与理智,“现在是我说了算。” “您觉得哪里哪里不合适我都可以改,现在重新做的话,一是时间紧,二是挑选合适的作品也是一大难题。”叶挽瓷极力想说服他。 “这是你的事情。” “你这是在针对我吗?”叶挽瓷忍无可忍。 “哦?”傅景朝挑了挑眉毛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是在针对你呢?我们很熟吗?” “……”叶挽瓷看着他这个态度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深吸一口气,将话题拉回企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那您觉得不合适的话,可以说出来具体的问题吗?这样我再重新选题也可以避免。” “既然你这么不服气,那我就告诉你到底哪里的问题。” 傅景朝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走到她面前,拿起他方才放在一边的文件,“这是你前几期做的选题,现在的纸媒行业已经处于疲软之态,你们还在做一些虚无缥缈对市场毫无刺激的专题,这样下去,倒闭也是在所难免的。” 叶挽瓷觉得他说的话实在难听,自己很喜欢的专题被他说的一文不值,于是反驳道:“可是《摄世》一向做的都是立意很高的选材,走的就是高端路线。” “嗤。”傅景朝不屑道,“高端也要有爆点和卖点,并不是高高在上做一些虚幻不切实际的东西,毕竟,你再高端,没有市场也是死路一条。” “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又高端又有爆点的选材呢?可以举个例子吗?” “如果是我选题的话,我会选择——”傅景朝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地勾起一丝轻蔑又带着点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她耳边轻声吐出两个字。 “欲壑。” “什么?”叶挽瓷惊觉他们两个已经靠的太近,她慌忙后退了几步,这个词实在不能不让人遐想,她开始慌了。 傅景朝将她逼到墙角,后背的百叶窗哗啦一声,叶挽瓷害怕被外面的人看到,立刻又往前挪了一点。 可是这么往前了一点点就几乎到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宛如雪山般清冽的气息,叶挽瓷有点慌张,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想让他往后退一点。 可是她那点力气男人根本不放在心上,略显苍白的面容让他看起来更加冷漠。 他抓住她的手抬起来说:“这个专题你可以理解吗?” 叶挽瓷涨红了脸说:“不……不理解。” 他的双眸微眯,带了点危险的气息说道:“那我教教你,怎么来体现欲壑这个场景?” “不需要!”叶挽瓷被他的话吓到,嗓子顿时拔高了一点。 “嘁。”傅景朝看着她戒备的眼神,发出一声讥诮的嘲讽,“欲壑可以表现在各个方面,当代很多人们欲望像深谷一样很难填满,却并不愿意为此付出努力,但是还会嘲讽别人的努力然后又像埋怨上天不公。” 他说着顿了顿,语气玩味道:“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叶挽瓷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