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子郑赶紧也冲过来,脱/下自己的外袍,盖住姬阆,说:“父亲,当心,这边走。” 众人快速从祭台下来,各自冲进营帐,今日的祭祀大典,因为突然下冰雹暂时打断了。 不只是下冰雹,冰雹之后是大暴雨,行帐都要给泡了,若是下得再大一点儿,恐怕他们都要转移到高地去了。 有些人受了伤,例如虢公丑这样的,被冰雹砸在脑袋上,因为冰雹的重力势能太大,个头也不小,险些直接砸开花,虢公丑就被人火速抬走了。 众人冲进营帐,都有些狼狈,今日会盟是不可能进行了,齐侯连忙脱掉自己湿/乎/乎的外袍,稍微一抖,竟然抖下来好几个雹子,圆溜溜的,大的跟鸡子一般,小的也跟弹丸一样大小。 齐侯眯着眼睛,将湿掉的衣裳扔在一边儿,说:“孤就知道,有些人肯定不想让会盟进行下去,今日老天也是不长眼,竟然下了雨雹。” 吴纠也将湿衣裳脱/下来,扔在一边,将繁琐的冠冕也脱/下来,放在一边,因为他被齐侯一路护着,没什么大事儿,只是微微潮/湿罢了,说:“杨国这个时候反叛,莒子和虢公又一唱一和,定然与他们脱不开关系。” 齐侯点了点头,说:“当真晦气,二哥身/子弱,还是让人先打来热汤,洗洗再说。” 外面的雨雹已经停止了,开始下大暴雨,齐侯让人弄来热汤,先给吴纠洗了洗,沐浴一番,免得着凉,又让子清弄来姜汤给吴纠喝。 暴雨一直在下,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入夜之后还噼噼啪啪的不停。 那边虢公丑受了伤,莒子冒着雨过来探望,说是探望其实是假的,而是想与虢公商议一下大事儿。 兹丕复深夜过来,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虢公丑因为受伤,躺在榻上,脑袋包成了一个大粽子似的。 莒子连忙说:“虢公,您的伤势如何了?碍事儿么?” 虢公丑扶着自己的头,说:“当真是晦气,这雨雹怎么就砸到了孤?” 莒子连忙说:“虢公,咱们还要感谢这雨雹呢,您想想看,若不是这雨雹子,咱们与杨国联合的大计,就要被齐侯他们几句话轻描淡写的给带过去了。” 虢公丑点头说:“正是,好不容易说服了杨国反叛,没成想就齐侯那两句话,便要煽/动舆/论!哼,那些诸侯也是没种的,要孤说,这么多诸侯都带兵而来,就直接反了,推/翻那狗屁新天子,再将楚王抓起来剁成肉泥,以报他日在洛师城的羞辱之仇!” 莒子笑着说:“虢公,如今下了雨雹,乃是上天的责罚,只要咱们再努力一把,天子就算想要会盟,恐怕也要看看老天爷的脸色了,到时候楚国和周国/会盟不成,那定然结仇,虢公还恐怕不能报仇么?” 莒子搓/着手心哈哈大笑说:“说到那楚王,他在做齐国公子的时候,孤就看上了他的颜色,只是那小子好生清高,让人碰不得,如今不是还与齐侯暧暧昧眛,不干不净么?哼,孤早就看出来了,虢公,等到时候,一定要把楚王交给复才是,复定能帮助虢公报仇。” 虢公抽听了莒子那龌龊的话,顿时也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到时候一定交给莒公您……只是……” 他说着,突然有些愁眉苦脸,说:“这雨雹虽然势头不小,但是如今已经停了,也没什么伤亡,连砸死人都没有,如何能将事情说大?恐怕又要被齐国撅回来。” 莒子眯眼一笑,说:“虢公您怎么如此糊涂,雨雹下不大,但我们可以让雨雹变大啊?不过是一些冰凌罢了,没有伤亡,我们给制/造出一些伤亡,这还不简单么?” 虢公丑一听,立刻笑着说:“还是莒公您有办法,好,事不宜迟,咱们要赶紧行/事才是。” 莒子点头说:“正好趁着如今天色黑。” 暴雨下了一夜,天气完全没有因为下雨而变得凉快,反而又闷又潮/湿,说不出来的难受。 吴纠晚上没有睡好,大早上起来的,耳朵里听不到下雨的声音了,估计暴雨已经停了,没有闻到雨后清新的味道,反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吴纠对气味比较灵敏,皱了皱眉,翻身坐了起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