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砂纸打磨着粗糙的树皮,低声说:“公子。” 赵嘉又重复说:“你不该来这里,你已经有一个公子了。” 那黑衣人说:“卑将不敢忘记公子的救命大恩,卑将心中的公子,只有您一个人。” 赵嘉突然笑了一声,说:“我可能已经不是秦国的公子了,从此之后,秦国的公子,只有公子白一个人了。” 那黑衣人又说:“公子,酗酒伤身,当心身/体,您何必为了一时之气,伤了自己的身/体呢?” 赵嘉看着手中的酒坛,沉默了良久,慢慢开口说:“你说的对。” 他说着,抬起头来,眯了眯眼睛,突然说:“有人来了,你回去罢。” 黑衣人立刻说:“是,公子。” 他说着,身形一动,黑色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赵嘉身后,仿佛是错觉一样。 随即就听“沙沙沙”的脚步声,果然有人走了过来,这地方很偏僻,时间又晚了,应该没人过来,没想到却有人走过来,而且朝着赵嘉走过来,正是酆舒。 酆舒竟然穿着一身亵衣就出来了,肩上披着一个披风,还睡眼惺忪的,赵嘉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酆舒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他旁边,很没形象的骂了一句,说:“大晚上的,你抽什么风?” 赵嘉说:“嘉喝酒不关你的事儿,你过来做什么?” 酆舒气的将他的酒坛子抢过来,说:“的确不干/我的事儿,我睡得好好儿的,被王上派来的寺人叫醒了,让我来关心体贴一下你,说我是咸尹,有必要关心一下卿大夫。” 赵嘉吃了一惊,说:“王上?” 酆舒抱着酒坛子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巴,说:“王上是不是怕你酗酒酗死?这么一大坛子就要见底儿了。” 酆舒拍了拍酒坛,突然说:“方才谁在这里?” 赵嘉眼神一动,说:“没有人,咸尹大人还没睡醒,回去罢,嘉的事情,跟你无关。” 酆舒一瞬间蹦起来,赵嘉以为他要回去了,哪知道酆舒突然蹦起来,双手开弓就去撕他的嘴巴,赵嘉吃了一惊,连忙伸手去挡,酆舒才跟野狗似的,好像泼/妇打架,一下把赵嘉压在地上,差点就去扯赵嘉的头发。 赵嘉上过这么多次战场都没害怕过,看到这打架的架势,一瞬间竟然都吓懵了,说:“你做什么!?” 酆舒气的坐在他身上,撕着赵嘉的嘴,说:“做什么?老/子今天教教你怎么说人话,老/子大半夜睡的正香,被王上叫起来看你这臭脸,不能对王上撒火,还不能撕你的臭脸么?!” 赵嘉说:“又不是我让你过来的,你大可以走……没人能……没人能体会嘉失去国/家的痛苦。” 酆舒听了,突然嘶声怒吼说:“我懂!我知道!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被自己的国/家卖了么!?酆舒也是,被五/花/大/绑的当做求和的人质,献给了楚王!” 酆舒突然嘶声力竭,一瞬间又镇住了赵嘉,赵嘉眯着眼睛盯着居高临下的酆舒。 酆舒冷笑说:“你竟然说我不懂?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我现在反而活的更好!不像你,是个懦夫!”赵嘉闭着眼睛,说:“你说谁是懦夫?” 酆舒底气十足的说:“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