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环发现自从上药那天开始,严攀好像不太一样了,比如更加粘人了。用饭要与她一起,换药只能她换,睡觉……在徐环的强烈反对之下,他不情愿的搬去了隔壁。 时间不自觉的过去了两个月,天已入冬了,徐环抱着手炉窝在榻上,为严攀缝制冬衣。 这些日子严攀都是一下朝或是处理完公务便直奔徐环的屋子,昨日他刚缠着她要了件她亲手缝制的冬衣,今日一进门就看见她飞针走线,眉眼专注至极,以至于根本没发现他进来。 他放轻脚步轻轻走进,打算吓她一下,不过还未等他动作,便听她轻呼一声,“啊……”指尖冒出一颗血珠。 前一刻还在流血的手指下一刻便被濡湿的触感包裹,徐环被吓了一跳,只见严攀正捧着她的手将手上的手指含在他的口中,她一抬头便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与此同时一个湿滑的物体划过她的指腹。 徐环的心重重一跳,她连忙抽回手,慌忙斥道:“没大没小的,让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严攀面如常色,还隐隐有些失落:“这儿又没有外人,我也是看见阿姐手上受伤一时心急,我看阿姐一年做女红是都是这样的……阿姐莫要怪我。” 十指连心,她被打乱的心情平静不下来,她有些恼了,“以后不要这样了,你马上就要及冠了,到时候便要娶妻成家,在这样顽劣下去还有哪家女子愿意嫁你?” 严攀的笑容凉下来,他盯着徐环的眼睛,幽幽说道:“阿姐想让我成亲?” 徐环别开脸,双手不自觉的握成拳头,微微扬起下巴,纤细的脖子形成一道美丽的弧线,他看的目不转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话。 “到了年纪自然是要成亲的,唯有成家立业方能让列祖列宗安心。” 他眼神灼灼的盯着他,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徐环忍不住怒斥:“阿攀,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有啊。”他轻声答道,喉结无声的动了动,他喑哑的说道:“那阿姐你呢,也要嫁人吗?” 此话戳到徐环的痛处,她脸一沉黯然说道:“我与你怎能一样,嫁人我是不想了……但人总是要向前看,哪怕自己过日子,也没必要怨天怨地。你不一样,你是男子,日后遇上心上人,只要以真心相付,便不愁不能圆满。” 严攀正了神色,不再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深深的望着她说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也要与阿姐推心置腹,若我娶妻也要娶我中意的女子,阿姐不必为我忧心,我心爱之人我自会全力争取,日后得偿所愿也定珍之爱之,绝不负她。” 见他神采奕奕又指天发誓,徐环一时失神,想起从前的夏恂,这些誓言她何尝没听过?只是时过境迁,已经物是人非。 她出神的喃喃道:“这话他也说过的……” 严攀脸色一沉,“阿姐以为我跟那种负心薄幸之人一样?” 徐环回过神来,见他脸色难看,连忙说道:“不是,我只是想起了些往事,你的秉性我自然知道,岂会觉得你与他一样。只不过时日尚短,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他,待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严攀的脸色好了不少,又玩笑似得说道:“那阿姐平日里多看看我,看着我,就不想他了。” 徐环被他逗笑,盈盈应道:“好。” * 又过了几天,今年的初雪终于姗姗而来,早晨天空便已经阴阴沉沉,到了中午空中雪花便如柳絮般飘洒而下,没一会儿就给土地房屋堵上了一层银白色的衣裳,不到片刻千树梨花竞相开放,为这府中平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见到有雪,徐环惊喜的支开窗户伸出手去接落下的雪花,掌心的雪落下就化掉了,落在衣袖上的还能再坚持一会儿,饶有兴趣的看了会儿雪景,便被云香劝止道:“这天太冷了,夫人还是要珍重身体,可别受了凉。” 徐环只好依依不舍的眼巴巴看着云香关上窗户,眼中是说不出的失落。 芳昙看着有些不忍,这些日子徐环尽在房中静养,也只被允许在院中走动,因此她的身子养的也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想了想,对徐环说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