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并未被这话震慑,他抚上她柔软纤背,顺着背脊那条沟壑一路不断地抚下去。 叹声皆是满足的意味: “那你呢?若有一日是你生悔,是你背叛了我怎么办?” 元承晚轻笑一声,浮香扑盈到他的面上: “那也任你处置好不好?” “好。” “元承晚,你若敢弃我,我必缚之。” 裴时行心头喷薄出想将她吞噬殆尽的恶念。 只可惜这般的拥抱太过温和。 他幽沉目光落在她坠了红靺鞨赤珠的皙白耳垂上。 喉间仿佛感受到腥甜的血意。 仍是想咬上去。 他如今知晓了他们是同类,更想以狠戾见血的直白方式在元承晚身上落下盟誓。 不止要将犬齿陷入她的血肉,更要将自己一寸寸扎根在她心上。 若有一日她想要牵动拔除,便要自己亲手拖拽出心头的淋漓血肉。 一旦分离,两败俱伤,双双赴死。 谁都不得独活。 可偏偏她又是个比他柔善的同类。裴时行克制半晌,仍是钳起她的下颌,烙了个吻上去。 却又克制不住地越吻越重,直到长公主又开始挣扎。 男人一改方才的柔弱,不顾她的挣扎,死死牵桎着怀中女子的手覆到自己左侧心房。 令她的脉搏与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处。 心房似万丈铁原,铮铮心跳亦像是声声控诉,不断冲击在胸腔之中。 这处不是不痛的。 元承晚已然被迫松开齿关,无力挣扎。 芙蓉面被窒红的前一瞬,裴时行终于松开她的唇齿。 他一句话都不说,似委屈小童抑或负伤孤狼,只一语不发地将整张面埋进她颈窝里。 她在两个人的喘息声里读懂了他的委屈。 甚至他隐藏在这委屈之下的怒意。 元承晚唇上水泽未干,挣出双手将他的面庞捧起,头一次主动舔.吻上去。 那水色便又交织到了一处。 “裴时行,我要你的。” 她香舌微吐,纵容地由他戏了一会儿,方才开口。 长公主亦是生平第一遭对着一个男子动心。 他二人都不是什么软性儿的人,哪怕方才起了争执,甚至逼得裴时行撕破伪装,再无保留地对着她暴露出了自己的全部本性。 可直到这一刻,这个男人也仍是堂堂明明,合她心意的。 她想同他相爱。 那便何妨一试。 “裴郎,我要你伴在我身旁,长长久久。” 长风浩起,将庭中嘉木的絮种乘风远播至千万里。 也梭梭簌簌地扑打在菱花窗纱之上,隐约映出窗里的一对男女。 恰如枝上互啄理羽的禽鸟,交颈比翼,共谐飞于天际。 长公主同驸马又闭门在寝殿厮磨了整个午后。 听雨身为府上四女官之首,纵然再是老成稳重,一下午只能干望着主殿闭紧的格花门扇。 还有那步步锦花窗后交迭于一处、若隐若现的人影。 心头也不由暗道驸马实在太过分。 殿下过不了几日便要生了,他竟还是如此放肆。 可她自是舍不得苛责自家殿下的。 待驸马留歇几个时辰后不得不驰马赶回城外,听雨才终于入得殿中。 一望殿下情状,女官脚下怔步,又不由在心头念过三遍佛才止住羞意。 驸马这都是做了什么呀。 殿下方才整齐挽起的高髻披泻了满背,乌黑的发丝散散遮了皙白背脊。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