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是一件收腰的长裙, 套了一件薄薄的红毛线的针织开领外套,外套是祝春柔熬了三个大夜织出来的。 祝春柔针线活十分出众,特别是织毛衣这个技术,不是传统的织法, 而是用钩针, 勾成一朵朵的花然后再拼成一件衣服。 这种衣服就是放到后世也一点不过时。 沈婉枝皮肤白,什么颜色都能驾驭, 但是红色却有不一样的韵味。 长长的乌发是母亲亲手给她编成的四股辫, 发尾用红色头绳束紧。 过礼不能佩戴红花,怕抢了迎亲当天的风头,但喜庆又要有红色点缀,所以发尾红头绳选择了红绸带。 额前的头发全部别与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秀气的五官展露无疑。 开门看到站在不远处的陆云琛露出娇羞的笑, 绯红的脸颊, 粉若樱桃。 眉眼弯弯, 桃花眼里波光盈盈。 门外众人都朝她看过来,认识的都知道她好看不过依旧被惊艳了一下,吕倩也算是跟了好多婚礼的老人了,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娇美的姑娘,难怪莲姐那么用心,这样的侄儿媳妇值得啊! 陆云琛看到沈婉枝,心口好似被钟摆撞了一下,心跳倏的一下狂跳了起来,捧着搪瓷盘的双手紧紧扣住边缘,宽大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把要给她的东西端的稳稳当当。 耳边嗡嗡的话语声完全进不到脑子里,眼里心里只有几步远的人。 陆云琛心里是慌是乱,但脚步依旧款款,每一步都走的沉稳又秉节持重。 沈婉枝看着一身绿军装的人,每一颗扣子扣的规规整整直到领口最后一颗,头上的军帽中心的红星在阳光下闪着光。 他身姿笔挺,目光清澈温柔,嘴角浮着一抹浅淡的微笑,朝着她径直过来。 这一刻沈婉枝仿佛看到了穿山越水而来的人,每一步都像是穿过人群的喧闹,路过尘世的繁华,他好像都未曾没能停下脚步,独独停在了自己跟前。 她本来置身在凛冬的寒冷中,陆云琛像是劈开了寒冬,带来了属于春日的光。 让藏于心中的嫩芽也悄悄冒头。 “枝枝,我来了!” 他声音依旧低沉有力,站在沈婉枝身边,好闻的清冽气息把她裹得紧紧的。 她抬头正好撞进男人温柔的眼眸中,只觉的空气中有什么异样的分子在流动。 他来了,这是一句让人安心又放心的话,有了他沈婉枝的未来又多了一个爱护她的人了。 他不是她有血缘的亲人,未来却会成为至亲的人,沈婉枝心仿佛被人捏住,瞬间抽动一下,她羞涩的点点头,“嗯”了一声。 吕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过礼算是成了。 以前按理说礼成要放鞭炮,但现在是特殊的年代,很多繁复的东西都不用了,外头沈家的亲朋好友自发的开始鼓掌,给小院子带来欢乐的声响。 席致言愣愣的看着相携而立的两人,陆云琛平常的情绪都很淡,这一刻却是由内而外发出让人羡慕的欢喜之情,他旁边的姑娘更是美的像朵花似的,他站在娇花旁边像是参天大树护着身旁的小花。 一个娇美,一个清隽,不得不说两人站在一起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以前他总觉得陆云琛是好看是帅,但帅得有些缥缈,现在只觉得去他妈的缥缈,明明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席致言瞬间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到刘大有的父亲正在帮忙劈木柴,赶紧跑上前去帮忙,跟着陆云琛现在的辈分叫了一声,“刘爷爷,我来帮你。” 刘大有的父亲看着突然热情的年轻小伙子,又看着别人一身整齐干净的军装,生怕把别人衣服弄脏了,忙道,“这个费劲儿,我来就成。”他是在石场的打石匠,别看年纪大了,但浑身都是劲儿。 席致言立刻道,“咱们军人浑身都是劲儿。”说着就抢过了刘大有父亲手里的斧子。 现在大家都还围着两个过礼的年轻人,干活的就只有席致言。 他还真如同他说那样,干活有使不完的劲儿,刘大有听母亲说今天这俩年轻小伙子在部队都是自己儿子的领导。 看着席致言就越看越满意了,不仅年轻有为还平易近人,真是个好小伙子啊。 他掏出自己舍不得抽的烟散了一支给席致言道,“大有领导,来抽支烟再劈。”男人抽烟能提劲儿。 席致言不抽烟,忙摆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