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还是她的心跳声更清楚。 “许定,你睡了吗?” “还没。”……“你现在睡了吗?”“还没有。”……“许定?”“嗯?”…… 她乐此不疲地隔一会就小声问一句,许定也用一种近乎气声的极轻语调给予回应。 不知什么时候,她没再问了,呼吸在另外一边也变得绵长而规律。 “夏夏……晚安。” 次日是周六,平安夜。 池再夏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才醒,醒来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 昨天许定是不是和她告白了来着…… 然后她答应了。 他们牵了手,去看了电影。 他们谈恋爱了。 她正用一种很慢的速度回忆昨天发生的事,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夏夏,醒了吗?” 池再夏后知后觉想起昨晚睡前连麦。 语音竟然还没挂断。 她原本有点迷糊,这一声可算给她喊清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醒了。” 声音绵绵的,刚刚睡醒,有气无力。 静坐了一会,手机适时传来低电量提醒,她捞起来看了眼,微信还多出好些条未读消息。 梁今越:【真找男朋友了?】 梁今越:【昨晚不回消息就是因为你那新男朋友?】 梁今越:【(定位)】 梁今越:【今晚生日在这,要不要带来见见?】 梁今越:【不带的话我再来接你,三个人,车坐不下】 他是皇帝吗?她谈个恋爱还要进宫面圣?可真把自己当回事,池再夏自言自语吐槽了句。 “什么?” “没什么,刚刚看到消息,有个朋友明天生日,今晚开生日趴。”她没提梁今越让她带男朋友去见见的事,揉了揉耳朵,撒娇般抱怨道,“耳朵好疼哦。” 听到前半句,许定有点沉默,听到后半句,他又轻声道歉:“对不起夏夏,以后不连了,好不好。” 池再夏不置可否,软绵绵地嘟囔了声先挂了,要起床洗漱。 许定那边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等池再夏洗漱完再给许定打电话,许定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混乱,隐约有人在问「没事吧」「严不严重」之类的。 这才过了一刻钟吧。 她皱眉:“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许定抿了抿唇,脑海中闪过个念头,“我在寺院做义工,搬东西的时候,有间要拆除的杂物房掉了点东西下来,被砸了下。” “没关系的,不严重,等会就回学校了。” 被砸了下?不严重? 没等池再夏再问什么,许定又说:“夏夏,我先挂了,等回学校再联系你。” 紧接着,一声轻咝,随即传来电话挂断的嘟嘟声。 ? 都痛到抽气了还不严重? 许定活动了下右手手腕,虽然隐隐作痛,但的确并不严重。 他垂下眼睫,鼻息间是寺院随处可闻的香火味道,「南无阿弥陀佛」的佛音在耳边长久回荡。 不远处是供奉着释迦牟尼的大雄宝殿。 也不知道当着佛祖的面妄言,是不是会遭报应。他静静想着,却并不在意。 池再夏傍晚在建院专教见到许定的时候,本来有点担心。但看到他右手并没有明显伤痕,悬着的心又放下一点。 这个时间,教室并没有其他人,许定正在用左手操作笔记本的触摸鼠标。 见她来,许定喊了声:“夏夏。” 池再夏上前,坐到他身边,小心又不敢太过靠近地打量了下他的右手:“真的没事吗?你都用左手了。” “没事的,只是有点痛,暂时没办法太用力,已经擦过药了。” “你怎么还在寺院做义工,你要出家吗?”池再夏没好气道。 许定解释:“大一选修过一门佛教与佛学,偶尔会去。但是这学期比较忙,寺院里早课的时间又太早,所以有段时间没去了,昨晚…有点失眠,刚好也有点事情想过去一趟——” “你该不会没睡觉就去了吧?” “睡了几个小时的。” “……”池再夏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