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没忍住,转头冲这二百五硬邦邦地说:“洗澡了么?电来了。” 言下之意快滚。 邱文斌拿了衣服,灰溜溜地进了卫生间。 * 史雨回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临近查房。 盛望接了盛明阳一个电话,听他唠唠叨叨叮嘱着注意蹄子,最后半是高兴半感慨地说:“看到你跟小添关系越来越好,爸爸跟江阿姨挺高兴的。” “真的,特别欣慰。”盛明阳说着又道:“不过你也别仗着脚瘸了就乱使唤他,那是你哥,不是保姆。” “哦——”盛望敷衍地应着声,从阳台回来,一看到史雨就“啊”了一声说:“之前看到的是你啊?我说这横条t恤怎么那么眼熟。” 史雨心情似乎挺好的,闻言愣了一下问:“什么是我?” “你之前是不是从修身园那儿走的?”盛望问。 史雨懵了片刻,脸皮瞬间涨红,像煮熟的虾:“啊?那什么……昂。我找贺诗有事来着。” 盛望看到他的反应,猛地明白过来自己不小心八卦了一下。 他连忙摆手说:“没,你别紧张,我就那么一说。” 史雨脸更红了,辩解道:“我没紧张,谁紧张了。” 为了证明这点,他立刻反问道:“还说我呢,你呢?你怎么在那?” 这话问出来,他像是找到了八卦的重心,立刻坏笑起来:“谁把你骗过去啦?” 盛望下意识噎了一下,不知怎么没立刻回答,而是朝江添瞥了一眼。 倒是老实人邱文斌说:“他回学校,大神接他去了。” 一听这话,史雨撇了撇嘴,失望地说:“切……我以为你也有情况呢。” 这个“也”字就很灵动,他自己说完便立刻反应过来,转头去衣柜里翻了毛巾t恤嚷嚷着要洗澡。 邱文斌这个二百五缓慢地反应过来:“对啊,雨哥你跟女生去喜鹊桥说事???你搞对象啦?” “搞个瘠薄!”史雨终于恼羞成怒,脖子以上全红着钻进了卫生间,砰地关上门。 邱文斌挠了挠头,冲盛望干巴巴地说:“盛哥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一下。” “提醒什么?”盛望问。 “早恋影响成绩。”邱文斌一本正经地说。 “……” 盛望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干笑一声说:“确实,但你说了估计会被打。” 邱文斌叹了口气。 盛望看他那样有点好笑,又莫名有点不自在。他本想转头找江添说话,却见他那冻人的哥哥正把他床头堆的psp、耳机、笔记本、遮叠灯等一系列杂物往下搬。 “你干嘛?”他茫然问。 江添顺手从桌上抽了自己的笔记本丢到上铺,答道:“换床,你睡下面。” 盛望瞥了一眼江添的床,下意识说:“不用了吧?我六楼都上了,还怕这几根铁杆啊?” 其实理智来说他确实不应该爬上铺。刚刚六层楼走完,他的脚踝又有点发热发胀了,但他就是忍不住嘴硬两句,显示自己很强。 结果他哥根本不给机会—— 就见江添一脸冷静地问:“你觉得我是在商量么?” 盛望:“……” emmm好像不是。 当天晚上,不知是生床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盛望罕见地失眠了。 第49章 微妙 这个季节的天依然亮得很早, 刚过5点, 清透的晨光就从阳台外一点点漫上来, 窗玻璃和金属栏杆渐渐变亮,反光落到了盛望脸上。 早上的气温不高,透着一丝秋凉。他睡觉向来不老实, 被子只搭一半,手臂小腿都露在外面,辗转一夜终于体会到了冷。 他翻了个身, 手脚一并缩进被子里, 柔软的布料一直卷裹到下巴,像一只趴窝的猫。 江添跟他用着一样的沐浴液——海盐混杂着木香, 是一种浅淡又清爽的味道,但落在两张床上就沾染了不同气息, 闻起来熟悉又特别。 盛望被这种气息包裹着,在栏杆反射的光亮中眯起眼, 总算感觉到一丝困倦。结果刚迷糊一会儿,就被脚踝酸胀的痛感弄醒了。 盛望满心不爽,卷着被子生了一会儿闷气, 终于自暴自弃地翻坐起来。脚踝跳痛得厉害, 他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又肿了。 孙阿姨的吃哪补哪有点道理,他这会儿真成了猪蹄。 上铺突然传来一点动静,盛望捂好猪蹄转头看过去,就见江添从上铺下来了。 宿舍其他两个还在打鼾, 盛望用气音问道:“翻身弄醒你了?” “没有。”江添说,“刚好醒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