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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天扬这个二百五拍着他前面的座椅靠背说:“来!给你俩留了座。我是不是贴心小棉袄?”

    盛望要是有打火机,能把小棉袄当场点了。

    附中到南高车程近40分钟。盛望本来就没睡好,又意图“冷一冷”,于是上车就塞了耳机准备补眠。

    校车并不很新,窗玻璃胶边有点老化,密封性不好,总有风从缝隙里渗进来。盛望闭眼靠了片刻,被那丝丝缕缕的风撩得有点冷。

    他把衣领往上拉了拉,下半张脸都埋进领口,换了个不容易受风的角度继续睡起来。

    又过了几秒,他感觉江添换了个姿势,衣物布料细索轻响了一声,那缕恼人寒风忽然没了踪迹。

    盛望在困倦中半抬起眼,看见江添正垂眸刷着手机,他右手架在车窗窄细的边缘上,支着头,手臂刚好掩住了漏风口。

    盛望心尖突地一跳,又渐渐慢下来。

    车上大半同学都睡了,还有一些在临时抱佛脚。有隐隐的鼾声、沙沙的翻书声和极轻的背书声,但都不如车外的雨声大。

    他沉默地看了江添一会儿,忽然觉得招财的话也不全对,白天并不都是理性的。

    “哥。”他低低叫了一声。

    江添手指划了个空,意外地转头看向他。

    “就是跟你说一声,快到的时候叫我一下。”盛望说完打了个哈欠,困恹恹地歪斜下去。

    江添这才从那声称呼里回过神来,他盯着盛望的脸色皱起眉:“你是不是病了?”

    “不是。”盛望拖着调子欲言又止。他掏出手机,在微信聊天框里给江添打字道:司机大爷风格有点野,我晕车。

    江添目光停驻在那个备注名上,上次看到还是他的大名,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变成了“哥”。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等他再回过神,盛望已经收起手机重新睡下了。那双清亮的眼睛一旦闭上,嘴角或飞扬或狡黠的笑意褪下去,抿成一条平淡的直线,那股没精打采的感觉便瞬间重了起来。

    他有点蔫蔫的,似乎很不舒服,也不太开心。

    *

    期中考试持续两天,这次英语、数学、物理卷子都难。走廊里怨声载道哀鸿遍野,考完一门就壮烈一批,等到全部考完,人基本就凉了。

    校车司机们把学生往附中拉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在守灵。

    对盛望来说,卷子难其实没什么影响,睡眠不足也没什么影响,喜不喜欢谁就更没什么影响。他不会因为躁动躁歪了,就突然变笨做不出题了。

    能左右成绩好坏的只有他自己——不是看他能不能,而是看他想不想。

    从校车上下来时,a班有一半人忙着对答案,另一半人忙着对喊“我这门考砸了你呢?”“我那门考得贼差你呢?”“我xx题差点没来得及做完你呢?”

    盛望以前常说“我还行”,这次统统变成了“不怎么样”。

    初听这回答时,高天扬、宋思锐等人着实愣了一下,但也仅仅如此而已,并没有任何人把这话当真。

    直到几大学校交叉阅完卷,众人才明白这话的意思。

    那天是个周三。

    江添清早5点左右忽然惊醒了一回,睁眼才发现阳台门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一只鸟扑棱着湿漉漉的翅膀斜撞进来,滚出一片泥湿又撞倒一只水杯后仓皇飞走。

    泥湿在江添刚晾的衣服上,水杯也是他的,打翻的水泡了离它最近的一本书——江添的化学竞赛题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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