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粮不过杯水车薪,便强行动用了当地一大寺庙的香火钱,去外地买粮赈济,灾情才稍稍得缓。 只是这一年的灾荒,导致直到他三年任满离开,平南尚未恢复往年的生机。 天地不仁…… “想什么呢?”一只小手突然在魏铭眼前乱晃。 魏铭被搅得头晕,方才的心思瞬间一散,“没什么。” “但我看你眼神很深邃诶!你才十岁,能想什么深邃的事?”她歪着头打量他,忽的点脚靠到他耳边,“喂,你不会也不止十岁吧?!” 魏铭顿了一下,难道她看出他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人? 她的来历,他还没弄清,若是在被她抢了先机,可不是上策。 他不动声色,只听她又道:“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你接一下?” 她说这话,倒像是什么治国韬略,他为何从未听说过? “你说的什么?” 他问回去,她却盯着他看了一眼,接着叹了一声,“算了,你果然只是个傻木子而已。” 她瞧着她又坐回了村里的老榆树下,光秃秃的树杈上,只有树梢尖尖上还有几片新嫩的叶子,风一吹,轻轻晃动。 郭家婆婆和白家婆婆正在说她,“这么点子年纪的小闺女,我还没见过哪家有比她精的!真是可人疼!” 她傻笑,“嘿嘿嘿!” 白婆婆指着她道:“我像她这个年纪,还只会地里玩呢!魏家是好人家,能收留她,也是她的福气。” 郭婆婆又摸了摸崔稚头上的揪揪,问她,“你爹娘兄弟呢?” “不见了。” 俩老婆婆听着俱是一叹气,一阵子没说话,过了一会缓过来了,才道:“你就在魏家好好过日子,木子是个好的。” 魏铭听着挑了下眉,向她看去,见她好像没听懂,还是傻笑,“嘿嘿嘿!” 两个婆婆被她的傻笑闹到,也跟着笑起来。 不多时,酒溪庄的人奔了过来,从绿亭村借道,往赵塘村抢粮。 崔稚不知何时从两个婆婆怀中溜了出来,一拉他的胳膊,“走走,跟去看看!” —— 赵家院子里乱作一团。 赵功的媳妇、儿媳妇、小女儿和孙辈们全被关进屋里,有人守着门,不让他们出来。赵宝建的媳妇嗓门大,这会正扯了嗓子嘶嚎。 只那北头的大堤可不是一般的远,赵宝建媳妇嗓子喊哑了,一个赵家人也没回来。 郭天达站到他家的磨盘上说话。 “赵家婶子、弟妹也别哭闹。咱们就是取走咱们该得的粮食,你家的东西咱们不要,等咱们走了,你们自去清点,错不了!” 他义正言辞,下面有早就看不惯赵功的人道:“要我说,咱们就该把赵家的粮食一块抢喽!见天弄些薄汤稀水糊弄人,现在就剩下这点粮食,还不是被赵家人弄走了!” 这人一说,有不少人应和。 可这是个算不清楚的账,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应急粮从赵家搬出来,粮食拉回各村,赵功回来也只能干跺脚。 可惜村里人因为灾荒去了不少,各村该领多少粮食又算不清了。 满满一院子的人,都等着一个在县里做过几日学徒的年轻人打算盘,年轻人急得满头是汗,偏还老是打错,重新再来。 魏铭被崔稚拉着从人堆里挤进去,一眼瞧见粮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