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皮,动都没动一下。 张洪恼了,“行你小子,等着!你就在里蹲着吧!没个十天半月出不来!” 说完气鼓鼓地走了。 他说十天半个月,纯属吓唬魏铭,要知道李知县提审不会总拖着,他得在李知县提审之前,让魏铭把罪名栽倒郭家头上,事情一成,赵功那边还有五钱银子等着他! —— 张洪前脚出了县牢回家,崔稚后脚就赶到了县牢门口。 只是她没进,在仰头才能看到顶端的县牢门前看了几眼,回了温家。 温母黄氏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她回来,赶忙朝她招手,“翠枝可回来了,你没往县衙去吧?那不是好去的地方,打了你怎么办?” 黄氏拉了崔稚的细胳膊往院子里来,“这事麻烦得很,得慢慢商议,你先洗把脸,我方才让温信去找他二舅来了!” 温家兄弟的二舅黄录是个老秀才,在县社学做先生,后来到了荒年,这先生也没得做了,闲在家中。他自然比寻常百姓有些见识,温家有事都是找他商议,崔稚也知道。 说话的工夫,黄录和温信便到了,黄录进了院子便道:“这事不好办得很!官府要真安上一个私降盐价的罪名,照魏家交易之数,罪行可就重了……” 黄录满脸焦急,崔稚不好同他说这事魏铭自有主张,他们的当务之急,其实是让李知县尽快提审魏铭,免得魏大人在牢里吃了闷亏。 她把意思表达了一下,黄录倒是没奇怪,直接道:“保释这事容易,找个牙人做保,就能把木子提出来了!” 崔稚没想到这么简单,“牙人就行吗?去哪找牙人?” 她这样问,黄录笑道:“牙人当然行,难道翠枝以为牙人只卖人买人?拉媒作保,荐工借贷都行!我家后街有个老爷子,做牙人几十年了,现今带了小孙子也做这行,要不就找他家?” 崔稚没想到牙人还有这么大功用,要是能把魏铭捞出来,便是等个十天半个月再提审又怕什么?好歹不用受罪了。 崔稚立时道行,黄录便让温信再跑一趟,“方才出门提水,我还见着段老爷子在家,你腿脚利索些,应该能见着人!” 温信忙不迭去了,果然没一会,就带了爷孙两个回来。 那牙人老爷子姓段,单名一个保字,他小孙子却也不小了,有十四五岁的样子,一脸的伶俐,进门就把长辈叫了起来,黄录和温氏都同他熟络,唤他万全。 温信路上就把事情同段家爷孙说了,因而略一站定,段老爷子便道好办,“只要不是被人打了招呼不让放的,咱们保他容易得很,今儿就能成!” 崔稚听了大喜,“那现今就去呗!” 段老爷子的小孙子段万全,站在旁边笑着看了她一眼,“快到吃补食的时候了。” 意思很明显,牙人也不能白跑一趟。 崔稚也不傻,“那正好,咱们保了魏木子出来,一道吃饭。” 这便是说,事办成了,才有钱给。 段万全侧着眼睛打量了崔稚一眼,约莫是觉得这个乡下来的小丫头,脑子和嘴皮子,都溜得很! 他如何想,崔稚根本不在意,当下一行人直奔县牢而去,到了牢门前,由段老爷子出面,请了牢头出来,把话说了,“……就是个小孩,家里人担心,咱作保送回家去,县尊提审,立时就到,如何?” 牢头把话听完,笑着摆手,“来晚了,有人打过招呼了,不得放,不仅不放,探视都不行!要不是你们自家的人来保释他,我还得给记下来嘞!” 牢头的话,崔稚听得一清二楚,什么叫不是他们自家的人,就要记下来? 她问:“记下人做什么啊?” 胖牢头不清楚内情,却凭经验猜了个七八,低声道:“一般这样的,都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的!你们家是摊上事了。” 放长线钓大鱼? 崔稚很想说一句,大鱼已经被你们捉进牢里去了! 不过这架势,是要当大案办了!这样一来,绝对会牵涉出盛家,他们的说辞也就不攻自破了。 崔稚忽然想起有天晚上,魏铭突然问她,要是崔七爷的人设突然倒了怎么办? 她当时呵呵笑,说这有什么,“粮食赚到了,还不就行了。” 崔稚记得当时魏铭,微微松了口气…… “翠枝别怕,衙门当要紧案子办,你哥哥暂时没事的,等着县尊提审就行了。只是不知等到何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