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分一间厢房,各住一头。 也就是整个竹山都被叶家包了下来,竹院的学生才能尽够住处。 他们落脚的这个院子是最西边的一座,再往西是条小溪,溪上架了竹桥,通往一片茂密的竹林。 小厮同他二人道:“这院子原本没人住,前些日刚搬进来一位孟生,他住在东厢房,不知道眼下在不在。” 新搬来的孟生? 魏铭挑挑眉,这可真是天下何处不相逢。 思绪一落,就见东厢门被推了开,孟中亭信步走了出来。 孟中亭昨晚喝的不多,今日也并未贪睡,他在房里温书,听见外间来人,便换了衣裳出来看。 他甫一推开门就怔住了,傻愣愣地看着魏铭,还是邬梨也认出了他,惊道:“这不是孟六爷吗?!” 孟中亭对邬梨也有些印象,再见邬梨和魏铭一处,更摸不着头脑了。 小厮见他们三人认识,连声道好,随便嘱咐了魏铭和邬梨两句,就离了去。 这边,邬梨上前围着孟中亭转,“孟六爷这是过了竹院的先生考较,在此读书了?” 孟中亭还有些懵,点了头才回问了邬梨,邬梨说着他和魏铭的情形,孟中亭见着魏铭在旁朝他笑着点头,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以魏兄和邬兄的学问,想来进竹院不成问题。只是先生考较还好,不会以进士的文章苛求秀才,但同庠之间也有一番较量,便……” 孟中亭面露几分为难,魏铭看了,暗暗惊讶。 若没有自己,孟中亭的学问可是当得案首的!现如今连孟中亭都觉得为难。 魏铭想到那沈攀的态度。 邬梨已经脱口问出:“怎么?学生们还刁难不成?这是什么规矩?先生不管?” 孟中亭摇了头。 第218章 刁难 能入竹院读书的学生,至少也是秀才,但也不乏有一些举子前来进学。 平日里先生讲坛开课是其次,自学才是主要,竹院的学生有不明之处便去先生处讨教,因为不论是秀才出身还是举子出身,同在一处学习。 新入学的学生经过先生的考较,原本只是随意为之,后来发展成为须得经过三位先生的考问,所说之言,必得得到先生和同庠共同的认可,若有些不服的学生,现场论上一番,也是有的。 孟中亭说他当时被问得面红耳赤,最终是山长叶勇曲开口,说他不过是新晋的秀才,不应过多苛求,才勉强通过。 孟中亭说其此事,颇有些抹不开面子,“……似去年入学的那位沈生,便得了同庠的信服,但他所提问题,也甚至难答。” “又是那个姓沈的……”邬梨没什么好气,见孟中亭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忙道:“虽说同为秀才,可他是什么年纪,你是什么年纪?他若真是有本事,何不直接去秋闱,倒在这读书。” 孟中亭今岁才十三,同魏铭一样,但沈攀已经二十了。 魏铭在旁连连点头,见孟中亭仍旧面露犹疑,忽然想到崔稚之前说,他这般重生科举,把原本属于孟中亭的案首之位全都抢了,没有案首之位也就罢了,却免不得打击了孟中亭。 看孟中亭这个样子,显然是被自己打击到了,再来了这高手如云的竹院,又是一番打击。 怪不得那丫头每次提起孟中亭,就是一副怜惜神情。 毕竟孟中亭还小…… 魏铭这一把年纪,当然不会把小孩子当回事,当下把不相干的一抛,也同邬梨一道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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